第248章 你想要權力時,可以隨時放棄我(1 / 2)

他甚至不打算提到自己。

或者再無興趣追問這女子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近二十年相守相伴,如今想來彷彿是黃粱一夢。

從接到薛紋庭親手血書的那一刻,說不清是熱血滴破了美夢的泡沫,還是因為忍耐到達極限後,極致的痛苦催醒了夢境。

初啟的兩情相悅即便是真的,也沒有經得起時間的磨礪。

尚且殘留的絲縷薄情,即便偶爾點綴了幾點真心,他卻是再也要不起了。

軟在絨毯裡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撫上胸口。

薛紋凜覺得這一路自己走得太累太苦,他並非沒有過思及放棄之時,只不過每每想要放棄時心房總是跳得很快,腦海總是自動閃回太多從少年時兩人的過往,彷彿提醒自己,也許再堅持堅持,終究能達成心願。

但夢不過是夢而已。

強烈的憋悶感隨之而來,薛紋凜暈眩著忍耐住手指尖不自覺的痙攣,閉眼的同時咬緊了牙關,“關於軍情政務,孤已對軍樞處和六部院有安排,若幾位閣老有異議,你看著辦吧。有孤在背後,他們不敢真心置喙什麼。”

“不!......”盼妤原就吊在半空的心遽然墜落。

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到兩人之間的心結溝壑竟會這麼深!

她習慣了薛紋凜的沉默,每每自以為沉默便是縱容,

她習慣了薛紋凜妥當安排好一切,每每自以為他在運籌帷幄,便是扶持。

盼妤又想起每次的爭執和不歡而散,表面上看來是薛紋凜不滿自己駁了他的政令,其實自己為之據以力爭的,似乎真的都是站在薛紋凜對立面的群體。

她此刻慌亂至極,一時難以想起自己每次與他據以力爭的正義到底是什麼?其實未必是正義真理,而難道從來只是自己的私心?

怕他一家獨大,怕自己兒子前後豺虎的私心?

自己到底想得到什麼?想要薛紋凜變成什麼樣子?

其實,她從來都不敢真實面對,也說不清。

這般看來,豈非自己真的是一個,首鼠兩端,又蠅營狗苟在真情與權欲中的卑劣之人?不不,她明明不是這麼想的!

盼妤頓覺胸口衝向喉頭的一股氣充斥著腥甜,不知是否定薛紋凜的論斷,還是否定自己心中的認定,總之她語氣倉皇地否認。

“不不,我心中絕無半點容不下他的念頭,更無一絲一毫利用你的念頭,凜哥,求求你信我!”

她繼而茫然無措地嘆息,“可是我沒辦法反駁你。你方才描述的我那麼卑劣,我——”

她潰敗地倚在牆面滑落在地,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現在回想的過往,好像自己真的做了許多許多錯事,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能忍心那般逼你,迫你,那般總是令你難堪,我,我好像一點都不認識曾經的自己了,凜哥,怎麼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坐在那個位置,實在太難了。這麼多年,我自認為只有你可以相信,那條道路既陡險至極,越走越生恐懼,恐懼得多了久了,人就變了。”

薛紋凜聽完這句話,驀地攥緊了胸口,眉容裡盈滿哀痛。

真是,諷刺。“我們之間,何談信任?你,你,咳咳.....肇......”

屋內的音色斷續微弱,到最後徒然變得靜寂,只在薛紋凜發聲的最後,屋內又出現有人走動的細小響動,隨即還傳來清亮和緩的問話聲。

肇一一直隱在房樑上觀察薛紋凜的情形,終於在聽著窗外女人那些無謂呻吟的懺悔,翻過無數次白眼後,少年敏銳地覺察到了屋中人身體有異。

薛紋凜喚名字僅僅只起了個勢,少年便一溜煙地蹲身到了藤榻邊。

心悸斷續發作得厲害,冷汗沁溼了男人秀致的五官,他眼簾半耷、泛紫的唇面微顫著溢位自己名字時,顯得無力又無助,彷彿才半日不見,人就快速變化成形銷骨立。

少年陰鷙著臉龐,伸手膽大地掐住了薛紋凜的人中。

因著這人正咬住牙關一味強忍情緒,偏偏這樣憋悶心情對心悸十分不利。

“你聽話,張嘴,把藥先服了,這可是師兄熬了幾個大夜特地備的。”肇一在他耳邊小小聲懇求,又像是孩子氣地抱怨。

他不太能聽懂窗內窗外二人的情感拉扯,但任憑那女人如何自悔得逗人泛起憐意,他皆不會為之所動。

原因很簡單粗暴,肇一見過太多次薛紋凜從常寧宮請安過後將自己鎖在小書房裡,隨之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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