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是被盼妤琢磨準了的,內腑的毛病很多時候是個情緒病,她看薛紋凜話語裡又開始攜帶著有意無意的咳嗽,趕緊自覺打斷話題。
“好好,我錯了,我不解釋,沒有想見不想見。”她很豪放地將錯處盡數包攬於身,柔聲附和,“有一件事,你儘可權衡清楚利弊,此刻北瀾之境戰事將起,你自己應十分了解自己的身體,若不在下船前略略養好些,其實你待在那裡,只會讓薛北殷擔憂罷了。”
那截皙白清瘦的手臂自然抬起,替自己攏了攏氅衣,從鋒冷的眼底透露出男人不悅的情緒,“無需解釋這些,孤自有打算,請你出去吧。”
盼妤心性上不禁揪緊了一股氣,表情黯然又無奈,“我現在沒有從個人感情出發,只是說明事實罷了,你也聽不進去麼?”
薛紋凜徒然側首向著廚房門口,橫掃過來的眼神裡填滿她兩年多未見的極致厭惡,連同口氣也十分淡漠冷諷。
“孤卻是看不出,在夫人心中,是否從個人感情出發很有差別麼?孤若沒記錯,分別承諾過,即使身邊人死絕了,北瀾也出不了事。”
是了,這是他原話,他是把承諾記得那般清楚的人,當時也多少是負氣之辭。
酸楚的情緒在胸中肆意漫溢,盼妤被哽噎得半晌出不了聲,良久,她才再次服軟,拿捏著小媳婦般的姿態,低聲嘆問,“船上餐食太粗硬,我做些吃的便走,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