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薛承覺曾聽慣了他裝腔作勢、君君臣臣,但這話音裡隱含了微微親暱的柔和。
皇帝陛下呆愣了半晌,表情微妙地沉默。他看不透對方真面目,只是覺得這人終於不在自己面前假正經,而後又有個聲音在說,攝政王自詡泰山崩於前也巋然不動,竟還有如此像普通人的情緒。
這很像面對家人才會流露的情緒,又像對待晚輩時才表現的情緒。
薛承覺思識徹底雲遊天外,竟漸漸想出了神。
主座上一時無聲,薛紋凜實在太乏,也並未察覺自己那略帶真性情的幾句略語教訓起來有什麼不對,只看到對方沉默,便以為拿捏住了。
薛承覺心裡仍是莫名悶悶的,只在表情上一味冷淡,不知想些什麼,嘴巴卻不留情,憋了半晌語氣譏諷,“攝政王布的一手好棋,赤爵衛是朕密衛,竟被用做前鋒死守,這便罷了,一場小勝便叫你如此自滿,若無後招又有何用?”
老太監站在一旁太陽穴處突突直跳。
薛紋凜是什麼人?那是大嵊王朝時期獨一個被譽為“戰神”的男人,那是上天入地,不管哪塊藩地都對此稱謂甘願認服的男人。
他家這小祖宗四面八角看來都是妥妥一枚未來英主,偏生在對待攝政王的態度問題上,朝著自掘墳墓之大道加速奔進,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吳德安杵在一旁,只希望兩尊大佛能把自己當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