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才轉身離去。
她腦海第一個念頭:自己的醋意這般顯露於表麼?
繼而又在思量,所謂大動作會是什麼?
邊走邊想著,盼妤絲毫不敢耽擱腳程,很快就找到薛紋凜紙條上的地址。
女人抬頭出神地盯著牌匾上“一兩肉鋪”幾個大字,直到脖子徹底僵硬才懵然回神。
她實在忍不住自言自語地搖頭,對金琅衛這種敷衍到令人髮指的取名方式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麼“有家”“一兩”還有直接無名......
能有這種品味的人,她絕不信會是薛紋凜。
繼而她又十分無語,無論皇帝亦或她,對兩衛軍費向來慷慨大方,怎地金琅衛總要混跡到見不得人的地步,不是在都城裡開賭坊就是開肉鋪,彷彿不能正經將四神營擺在人前臺面似的,做什麼要將身份偽裝得這般神秘?
她無奈地瞪著牌匾,徒勞瞪了一眼,認命地進了鋪子。
甫進門,一股濃烈的生肉腥味混雜著禽類糞便的腐臭撲面而來,差點將盼妤燻得腿軟。嬌生慣養的太后娘娘一臉難看地從宰肉架林立的昏暗空間裡找尋目標。
驀地,屋裡響起一個聲音,她瞠目四處看了看,竟一時沒見著人影。
“你找誰,這個時辰鋪子不營業。”這聲音透著一股子陰沉味,絲毫感覺不對主顧的熱情迎盼。
盼妤頓時覺得無力,她到底提前有所心理準備,頓時便覺得這回答極不符合一個屠夫的設定,有些出戏,很容易被識破。
這個事實令她不禁有些緊張,語氣裡帶著沒好氣,“不營業的時辰,你這鋪子不歇業豈非讓人察覺異常?”
屋裡一陣靜默,而後從宰肉架縱橫斑駁的陰影裡大變出來一個人活人,那男人從陰影裡只現出半邊臉孔,果然面相如聲音一般透著股令人不舒服的陰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