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方能感知一點肉體所在。
他愣了愣,遲緩地發現自己身處大帳。
大帳,是北瀾大本營的大帳。
原來夢裡距此經年過去,可他明明活在現在,卻不知為何每每夢魘從前。
待薛紋凜慢慢能平復呼吸時,從四肢百骸也傳來了如錐似刃扎入身體的劇痛。
他開始痛得喘息氣促,昳麗清癯的面上也同時泛起病態的青白。
這時,厚重的門簾悄然掀起,他疲倦地順著目光,眼簾半闔半開望向床榻前的屏風。
因為靠臥姿勢,薛紋凜僅能堪堪得見地面一腳,視線裡慢騰騰出現兩雙官靴,其中一雙以明黃緞彩繡繁複繡了平金雲龍紋。
他腦海徒然一空,一絲神思平滑掃掠,待再聚起精神,又想不起來了。
床榻邊沿被沉沉壓低,那龍靴主人近身坐在了床側。
一個聲音沉穩蒙威飽含關切,似故作低沉,“他為何還不醒?不是有谷主親自出馬?”
另一聲音略顯不耐煩,但聽得出盡力剋制,“谷主醫術已登峰造極,萬事唯有他說了算,他說還要等幾日便等幾日好了。”
龍靴主人無奈喟嘆,小聲抱怨道,“薛北殷,你這無端暴躁簡直莫名其妙。朕也全然莫名,也是不知情人,怎麼,你還想追究朕的不是?”
顧梓恆被喊到全名反而一點就炸,咬牙勉力壓抑著怒火,“臣以為,太后行蹤陛下大約不會不知情。”
薛承覺嘖了下嘴,“你這麼陰陽怪氣做給誰看?朕偏不知你要如何?母后兩年前就已離宮,莫不是疑心朕特地將她帶來北瀾以期製造偶遇?拜託你動動腦子,誰敢幹出這事兒?”
“哼。”
被質疑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