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兀自沉思片刻,緩緩挪到門口,嘶啞著喉嚨生硬地喚了聲姨娘。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這幾日又在父皇面前進了什麼讒言?”
“不不,老爺不曾知曉我與你母親的淵源,所以偶爾有話並不瞞我,他這幾日早出晚歸都在忙返程一事,並未提及你。”
盼妤幾不可察地鬆口氣,漠然問,“我自然要好好活著,朗朗乾坤之下,總不能白白被人冤死。”
女人似在拭淚,語氣始終柔弱而顫顫巍巍,“你如今在這裡也無非坐以待斃,可想到什麼自救法子?或者需要我做什麼?”
盼妤抿緊乾裂的唇面,心底倏地翻湧一股戒備和警惕。
可維持這番心緒實在太耗時耗力,她腦海很快又被從四肢百骸灌湧而來的疲倦所充斥。
她閉上眼,並未花去任何心思琢磨,腦海猝不及防響起一句話。
那少年皇子他不久前對自己說,“你的選擇,就是我的行動。”
盼妤籲口氣,頭微微後仰靠在牆上,將這句話一字一句默唸了幾遍。
默唸完畢,隨之胸口輕輕發脹,眼眶淡淡發熱,心跳漸漸加快,連呼吸都莫名深重。
一個念頭自盼妤身心這股自然變化後,在腦海不斷閃回,終於化為衝口而出的一句話。
“姨娘,你若真相信我,真心想幫我,請幫我往這裡帶一封信。”
女人立時變得激動,而激動一瞬後,又開始惶然,“我,我怎會帶筆墨出來,你能不能取身上一些信物為證,我可以帶話。”
信物?盼妤眯起眼思索半天,臉頰沒來由地一熱。
信物倒是有,就有些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