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變早來霞。”
彩英:“......”
雲樂一併攔下她的長鞭,面上飽含恥辱地回應一句詩後,恭敬朝身後拘禮。
“王爺,您受驚了,來者不是敵人,是主上直轄的先鋒營。”
薛紋凜從聽到對方唸詩就有所猜測,當即冷淡地頷首表明姿態。
“黑燈瞎火的,你不會用其他暗號麼?諸如學個鳥叫放個煙彈之類,何必還要當面唸詩?這種酸腐的接頭不是早就不用了麼?”
面對雲樂咬牙切齒的詰問,鬼火,哦不,舉火折的將軍乾笑著摸摸鼻子,一臉憨厚,“主上說山中飛鳥林立,又恐煙彈太惹人注意,對對詩挺好。”
盼妤望天無語,忍不住哂笑發出聲,又覺得無端惹了人關注,趕緊往薛紋凜背後縮回身子。
薛紋凜察覺動靜,漫不經心地悄語,“這句詩是形容雲雀。”
她沒成想薛紋凜會特地給自己解釋,也許男人只是隨意當天在聊,卻仍是令她臉上一會激動一會羞澀,不同潮紅緋紅交替作用。
涼風拂過雙頰,盼妤不自知地手背貼了貼,感到臉皮上微微發燙的溫度。
知道對方是司徒派來接應的,她身上的勁一下子就洩了。
“主上可有什麼交代?你一路上來沒有阻力?”
看不清對面人的面容,只聽得鎧甲上護鱗微動的叮噹響聲,那人又憨憨一笑,“怎會沒有阻力?我們已在山下隱忍蟄伏許久,只等你一舉得勝。”
“多少人,什麼兵器?都死了?”雲樂皺眉。
對方聽他口氣端肅,也收心正色地回答,“十餘人罷了,都不算真正的練家子,似乎專是通風報信罷了,我都收在大營刑房,一個沒死,說不定有用呢。”
雲樂似有些不以為然,但仍是斂眸掩去眼中深意,只道,“趕緊回程吧。”
那人遞話讓隨軍讓出一條道,示意幾人往前。
雲樂不等與薛紋凜商量,先問,“主上在哪裡?”
來人的語氣掩不住猶疑,“在東陽行宮。”
“主上知曉我的最新動向麼?”先鋒營只奉命前來山中接應同伴,為了薛紋凜和盼妤的身份,這些人並不知道同伴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同伴還會攜帶多少同行。
來人嘶聲,猶猶豫豫地嘆氣,雲樂一聽就狠狠皺眉。
“你可知此行需直接將我帶去主上身邊,他在行宮我們就出發前往行宮?”
“我收到的命令是接應你,你們一行經歷辛苦,先回刺史府吧?”
雲樂聽他支支吾吾答話說不明白的樣子略顯不耐,聲氣頓時降溫,“軍人精準服從指令,主上要你接應不假,接應地在哪裡?”
那人也感受到雲樂似耐心耗盡,連先前的溫和與熱絡也一併收攏,臉上不浮現幾絲緊張,“是,現在就出發去行宮。”
“請將軍先行,我們不好帶路。”彩英見雲樂面色陰沉如水,只好在旁邊疏離有禮地讓行。
那人侷促地向彩英回以笑容,似乎還刻意迴避了雲樂的視線,他幾乎沒有關心雲樂身後的二人,略是悻然地回身帶隊去了。
待落地城中,天上晨曦初露,偶爾有百姓家公雞打鳴和街上打更人交相應和,令盼妤即生黑暗去黎明生的真實感。
她身前的男人踱著不緊不慢的腳步,對打量他國邊境的清晨沒表現出什麼興趣,一路無言,任憑雲樂和彩英刻意將二人保護了起來。
這支馳援隊伍人數不多,但兵將行進步調整齊劃一,看著有些精銳的樣子,只不過——
她對領頭人印象始終不佳,但回頭一想又釋然,憶起雲樂說過帶隊的必須是新銳,經驗豐富的舊將只怕會認出舊人。
正尋思著,前方被她比著正亦步亦趨的身影驀地定住。
盼妤還沒張嘴問,就被薛紋凜的大聲咳嗽嚇得面色突變。
“凜——夫君!”薛紋凜明顯站不太穩,被盼妤伸來的手臂一把托住身體。
這聲驚叫自安靜行軍的隊伍裡發出後無形間放大了音量,格外突兀和清晰。
薛紋凜抬起另一邊手臂搭在盼妤肩膀,轉身與她面對面站定。
雲樂聽得身後動靜,先朝彩英使了個眼色,女人心領神會,攔住帶隊將軍狐疑和探究的眼神與他嘀咕了兩句,那人不情不願地拉起隊伍繼續前行。
“不去行宮,我們先去刺史府。”盼妤雙臂緊緊攬住男人腰際。
雲樂遽然抬頭,蹙眉以為自己聽錯,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