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我一介死人,當然沒有惦記的必要(1 / 2)

財聚之地?司徒揚歌差點被逗笑。

不是他妄自菲薄,自己從那位草包皇帝手裡搶過爛攤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賬。

算國庫銀錢,算宗室貪腐,算重臣家底......

算著算著,自己又被氣笑了。

國庫空的,宗室凋零——

重臣是什麼?可以吃麼?

他苦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泛著一股窮酸氣,“王廷周遭甚至聚攏不了大商,這不,我都開始周遊列郡了,打算活捉幾隻冤大頭。”

薛紋凜不禁勾起嘴角,睫羽覆下和臥蠶交疊出淺淺印影,精緻小巧得十分好看。

“也當真為難你,各地錢帳作假,王廷確是無頭蒼蠅,但何苦你親自出馬?”

司徒揚歌抿唇無聲笑笑,覺得這句實話不說也罷。

因為情報網傳來薛紋凜還活著的訊息,兼之西京在邊境附近有動作,又兼之好巧不巧,軍樞處那筆銀錢剛好落入自己名下的銀號,他來看看能不能一舉三得。

會會舊友,敲打盟鄰,順便——撈點實惠。

他見薛紋凜似乎也不甚在意著回答,便也不再上前糾纏,這話題就算歇了,只是這心裡仍在為自己方才的莽撞失語在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要去提他父親......

在薛紋凜面前提他父皇便罷,還非要提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話題,司徒揚歌差點被自己蠢哭了,轉念又懷揣著僥倖心理。

畢竟外人眼中那位開國皇帝,本來就形象高偉,但只要不是神啊,在不同的人眼中各有相異,十八羅漢也還各有真身嘛。

百姓無不擁戴,朝堂無不敬仰,宗族無不畏懼,在作為父親——

實在沒有比始宗薛元玢更混賬的父親......

他用最殘忍原始的手段隔絕薛紋凜對母愛的依賴——去母留子。

這種做法原是防止牝雞司晨,垂簾之後女人當政,從某種意義而言,薛紋凜只有作為皇帝心中的繼任者才需出此絕策。

但比較諷刺的是,當王者遲暮時,曾經對伴侶的錐心承諾和海誓山盟都可以用一句“忘記”和“不要太沉湎執念”來敷衍和迴避。

薛紋凜並沒有很渴望那個至尊位置,只是被迫變為父母博弈真情價值的犧牲品。

母親用死換得了帝王單薄的口頭承諾,也讓薛紋凜留下一生都無法治癒的傷痛。

父親臨陣反悔背棄諾言,化為插入肋骨的第一刀,

以死相逼,強迫他向王座效忠是第二刀,

被兄長用摯愛安危,威脅他放棄一切包括摯愛本身,是第三刀,

而那個女人,為了搖尾乞憐的母族、為了自恃偉大包攬的責任,放棄了他們忠貞不二的感情。

這才是穿胸透涼的傷心箭。

司徒揚歌默默而難以自抑地打量著薛紋凜。

當目光觸及那雙在他看來死水無波的眸眼時,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真心引薛紋凜為知己的上位者,他都覺得胸口一陣一陣地疼。

他看完彷彿沒事人一般的當事人,又忍不住朝對面某些始作俑者瞪眼。

司徒揚歌最近一次見這女人,大概還是薛紋凜出征之前,三境最後一次商討清絞前朝餘孽的遠征計劃,彼時薛紋凜已單方面做好親征決定。

那女人安靜地坐在垂簾之後,司徒揚歌當時就很想挑簾看看,獲得攝政權威後她能怎樣神氣活現,但最終被薛紋凜察覺,丟來一記眼刀迫得自己生生忍耐。

而王座上,年輕的帝王面容稚嫩,整個朝堂的氛圍從表面看,仍是攝政王的天下。

多年不見,這女人的確大變樣,司徒揚歌只是私心不想承認而已。

從與薛紋凜相處的語氣之細微到進退之應對,簡直無限接近一個簽完賣身契後對主人任勞任怨的奴婢。

只不過她從不掩飾眼神中時而迸發的情愫,因為過於坦誠和不顧忌,令對方根本無法回應。

司徒揚歌不禁心中冷笑,重重傷害過又假惺惺的噓寒問暖,誰遇到誰倒黴,還回應?

這女人一向敏感,不,準確而言是細緻。因為敏感過後往往伴隨而來的是胡思亂想。盼妤則不,她能看到細微處,又馬上能從細微處裡極快找到自己所想所求,向來目的明確。

他見證這女人放低姿態,近乎低三下四,他看到被涼薄和不在意的眼神掃掠後女人的堅韌,他更心驚於薛紋凜某種程度上的容忍。

這位兄弟向來信奉至純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