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這隻待宰的“替罪羊”主動送上門求援?
豐睿兀自搖了搖頭。
這種可能有是有,但很冒險。
彼時薛紋凜聲名如日中天,那群老貨又指揮不出這麼精細的活,屆時東窗事發,關聯到的各大世家只怕九族都得進詔獄。
那麼他,只怕在結識自己之前就手腳不乾淨。
豐睿開始仔細盤算這次的事情。
當大營出現異狀,李老五甫提出了用製造矛盾騷動令薛北殷忙亂手腳的計劃,這謀算並不低劣,反而執行起來廉價又有價值。
那幾個兵死得不足為外人道,又牽扯出鄰國,豐睿早先篤定金琅衛決計查不出死因以及背後緣由。
既然死無對證了,薛北殷必會因查案而無暇分身。
即便薛北殷聯想到要去探訪鄰國邊境,也不可能比自己手腳更快,能馬上將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穩妥。
本來一切點到為止,按照方向發展非常令人舒心,偏偏跑出來一個樓飛遠。
豐睿不禁長嘶,繼而籲口氣。
這個樓飛遠他也記得,與兩年前一同背了那口“行刺”的黑鍋,卻莫名其妙被太后保下來。
也不知常寧宮那位女主人想要試探什麼,放了人二話不說就往自己營中塞。
豐睿暗自查過樓飛遠的籍檔家底,十分清白乾淨,所謂家中的弟弟,的確就是死去的幾個兵之一。
一切都符合邏輯,順理成章的事,豐睿卻以為哪兒哪兒都透露著古怪。
老三到底在圖謀什麼?為誰圖謀?刺殺薛北殷能改變什麼?
對西京朝堂和朝局走勢無半分好處。
若說特地栽贓軍樞處,痕跡未免過於低劣。
說實話,豐睿不相信薛北殷看不出來,這根本不是軍樞處的玩法。
這小子這麼作踐自己,半是報仇帶了私心罷了。
或者要麼是金琅衛監守自盜。
畢竟,薛北殷那不要臉的未必就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