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白手送人頭的小子是誰的人,豐大將軍(1 / 2)

這麼一想,豐睿心裡更加憋得慌。

幾近午時了,屏風後應該要有動作了。

這幾日雷打不動的戲碼,兩人隔著屏風你問我答,盡說些廢話。

豐睿不是看不懂,讓自己每日來大帳聆訓,既讓外頭人看到自己是自由活動的,又能旁敲側擊主帥無礙無憂。

畢竟戒嚴太倉促,連伙房都進行了管制,大主將再不出來活動簡直難以服眾。

其實萬變不離一條,無非因為刑房一直沒有進展,扯著幌子粉飾太平罷了。

想到那群老貨在長齊邊境乾的勾當,豐睿又只得無奈地細細琢磨半晌。

本來自己在薛北殷那小子面前完全可以挺直腰桿。

最血腥可以來個以死明鑑之類——

他略有閒情地跟自己開起玩笑,戲謔抬頭稍稍環視,隨即扯著嘴角自嘲。

竟是連個可以撞的柱子都沒有。

忽地,屏風後窸窸窣窣有動靜,豐睿濃眉微緊,雙手撐了撐酸脹不堪的膝蓋。

改換姿勢的間隙,慢慢踱步出來一人。

玄黑長褂簡衫,腰際繫了根玉帶,束髮隨意披在腦後。

可以說相當自在隨意,最可氣的是,這青年臉色看著挺紅潤,精神也很抖擻。

但豐睿依然看清了對方眼中如幽谷濃霧般的涼意和莫名莫測的陰戾。

每日對峙一次,再見又徒增一分。

所以他才更搞不懂眼前與狀態完全不符的情緒從何而來?

這小子裝病好幾天,甚至根本不在意在他面前遮掩,後來被他發現原來是誘敵之計,既然如此,自己並沒有惹他,反而儘量避開鋒芒,有什麼臉色好甩的?

視線裡慢慢出現一片陰影,他怔怔盯著不遠處立定的一雙官靴,牙根裡頭疼得鑽心。

“豐睿,今日有什麼新鮮想說的?”又來了,每日都熟悉的臺詞,簡直沒個完了!

這念想頓時引發耳洞轟鳴,豐睿無力地喉嚨滾滾,感覺自己吞進去一股腥甜。

“卑職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他聲音艱澀,神情木然,饒是心理活動再豐富,嘴上也沒真什麼聊天的興趣了。

顧梓恆在他頭頂冷哼,而後踏著官靴踱步走遠。

“本王真好奇,行刺一事明明與你無關,為什麼一直不敢替真相據理力爭?”

顧梓恆坐上主座,語速吐得很慢,唯恐豐睿會錯過任何一個字。

跪姿人聽罷,原本仰起的頭微微垂落,十指蜷撐在膝頭,他能清晰看到自己的指節正攥得青筋直冒。

而這樣的沉默,在顧梓恆眼裡不過是消極抵抗。

“有骨氣,講義氣,還很忠心。嘖嘖,豐睿,你為人不惜兩肋插刀,而坐等我殺你,遞刀人不知有多少。”顧梓恆沉緩搖頭,原本眼底潛藏的情緒似感嘆對方愚蠢而徹底裸露。

那是無情,無情中又帶了那麼一點鄙夷和憐憫。

“你要繼續裝聾作啞,本王不介意從兩年前開始說起。當年,要你非死不可的並非陛下,而是軍樞處。”

豐睿輕閉上眼,知道自己現在面對的計策,叫殺人誅心。

那是淌血了兩年多的傷口,現在被重複撕裂。

見豐睿臉色慘白得像陳年麵粉,顧梓恆毫不客氣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義父遺命——絕不可為難豐家。”

他眼中淬了極寒夜暮裡的沉霜,陰惻惻地道,“陛下忍得,連本王也忍得,偏偏,有人生怕日後被秋後算賬,非要落定替罪羔羊。”

“你只知當年有凌遲的旨意,卻不知陛下因後悔曾收回過旨意,而軍樞處的做派,是攛掇言官向陛下力陳勿要朝令夕改。”

“只是陛下太過堅決,軍樞處這才索性點名要了你去,他們稟給皇上的陳詞,極盡怒訴你數條罪狀,明明衝著將人剝皮抽筋去的,你竟引以為救命恩人。”

顧梓恆眯眼,面上浮起幾絲荒誕的冷笑,“視你如草芥之流,你卻一心為他們賣命,本王念在你不知情,犯蠢禍害旁人也就罷了,如今他們在邊境幹出那樣的勾當,你竟毫無抗拒與反省之心。”

他特地停了停,發現筆直跪挺的男子身姿漸漸佝僂,爬滿額頭的細汗正不吝嗇地往下掉。

“在本王心裡,殺你宛如捏死一隻螻蟻,既簡單也不值得可惜,可惜義父非說你心中尚存忠義——”

“你是為了這四個字,才跪了這些天,服氣麼?”

豐睿驀地抬頭,上下嘴唇顫巍巍碰了一氣,開始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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