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你自原地緩緩,一會若又強忍咳嗽,對身體總是不好。”
薛紋凜不置可否,卻也真沒有立即行動,只是靜靜目送她先行離開的背影。
片刻,兩人輕手輕腳並肩立在博古架旁,聽得都尉樓飛遠還在訴說過往。
“我是兄長,先入行伍,而後到了北瀾後聽得徵兵令,才將兄弟喊了來。他根本不懂戰場搏殺,初時只在伙房幫忙,就他那體格和腦子,如何能做得邊防巡兵?”
“徵兵令?陛下已在北瀾囤積重兵,還需徵兵做什麼?”顧梓恆詫異。
樓飛遠怔忪地搖頭,“不是徵兵令我兄弟便不會死。他原本就不屬於這裡。”
顧梓恆眯眼審視著堂下,一陣短暫的沉默裡,耳側忽而禁不住聽到輕微響動,他面部肌肉的抽動持續了幾秒,緩緩引導,“繼續說。”
“此前有段時日暴亂頻發,大營以等不到援軍為由發了徵兵令,我兄弟便是那時應徵入伍,他絲毫沒有戰地搏殺經驗,初時只在伙房當伙伕。”
“我家族世居北瀾,爭相入伍並無願盼,只想著能守護自己的家鄉,家中只我一人進行伍也就罷了,當時兄弟那體格資質不佳,我原本也好奇為何他能入營。”
樓飛遠蹙眉回憶,“後來雖也不知緣由,卻聽兄弟告訴我,營中新入營計程車兵,多是與他情況類同。”
“什麼情況?”顧梓恆不知何時陰沉了俊臉,雙臂撐在扶手上側了側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