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府內的燈已陸續點亮。
想到剛才小白提到的美人計,雲容倒覺得可以藉此為託底來開展她的新計劃。
即便不能讓寧竹鳴心生憐惜,至少也可取悅自己。
好在,天仙樓逛街那日她買了些常用的妝粉和胭脂。
雲容看向銅鏡中的自己,臉色白皙瑩潤倒是不用上粉。
她用小拇指沾了一點胭脂,揉在掌心,雙手輕搓勻開,拍在兩腮,又取了一點塗在唇上,輕輕一抿,雙唇都染了淡淡的赤色。
接著。
雲容將頭髮分成兩股後又高高盤起成百合狀,襯得脖頸修長。
不過,小廝的衣服顯得有些違和,她換上了剛入府時自己穿的那一套白色棉布襦裙。
腮若粉桃,眸盈秋水,朱唇含笑,身段窈窕。
她自覺還不錯,只是這一身衣服顯得有些單調。
該搭配些什麼配飾才好呢?
四下環顧,一眼瞄見一旁小几上擱置的布包。
雲容湊近聞了聞,還有一股極淡的味道,不過這個並不重要。
她將布包斜背在身上,那綠竹繡樣倒是別緻,為她整體的裝扮增色不少。
雲容取了十兩銀子放在布包內,而後牽起旺財,將它安頓在她屋外不遠處的狗窩。
一切準備就緒,該進行下一步。
很快,雲容來到書房門口。
寧三面無表情地伸手攔住了她:“書房重地,沒有公子允許,不可擅自入內。”
雲容給了寧三一記白眼,接著又朗聲朝房內喊道:“公子,奴婢雲容,有急事找您。”
裡面未有迴音。
過了半晌。
寧遠才開啟門從書房內走出。
他饒有深意地打量了雲容片刻,笑道:“雲容姑娘今日倒是特別。”
接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言道:“公子請你進去。”
雲容欠身朝寧遠道謝,隨後抬腳跨入書房。
寧遠看著雲容的背影,湊到寧三耳邊低語道:“你最好對雲容姑娘客氣些。”
寧三擰眉不解:“為何?”
寧遠挑眉,抿唇笑道:“看破不說破,日後你自會知曉。”
說完,他朝寧三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徒留寧三在那兀自傷神。
雲容進來的時候。
寧竹鳴正低頭奮筆書寫,燭火影影綽綽落在他身上,像是山澗初春的溪水潺潺流動,生機勃勃又令人陶醉。
[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聽到心聲。
寧竹鳴放下筆,抬頭望去,眼前的少女灼若芙蕖,皎皎如月,顧盼流轉間自成一股別樣的風情。
見此,他微微怔了一下,很快恢復過來,不禁心下起疑,這特意的裝扮是為何?
“說吧,有何急事?”寧竹鳴定了定神,問道。
雲容笑著從布包中取出十兩銀子,蓮步款款走近,恭敬地放到書案上,“公子,奴婢是來還您錢的。這十兩銀子是您之前借給奴婢的酒壺錢。”
寧竹鳴勾了勾唇:“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雲容理所當然點頭道:“嗯,這十兩對奴婢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奴婢存了好久好久才勉強湊齊。”
[還要多虧你那天去天仙樓呢,不然也賺不到,哈哈~]
寧竹鳴眉心飛快蹙了下,隨即輕輕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她離去。
只見。
雲容依舊駐足在原地,為難道:“公子,奴婢奴婢還有一事求您。”
[江湖救急,拜託你一定要答應呀。]
寧竹鳴聞言心內冷笑,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面上依舊波瀾不驚:“說說看。”
雲容側頭望了一眼窗外,想了想說道:
“公子,如今春雨已停,奴婢等下剛好要去馬廄上值,想順便學騎馬。
“只是奴婢膽子小,公子之前雖說讓李伯挑一匹溫順的馬兒給奴婢,可奴婢想著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馬失前蹄,李伯未必能及時搭救。
“公子您騎術精湛,武藝高強,蓋世無雙。要是您能在一旁指導奴婢,奴婢性命定無虞。”
“所以公子可否今夜屈尊教奴婢騎馬?”
話音落下的瞬間。
雲容眼神發亮,看向寧竹鳴,眸中盛滿了希冀的星火。
[都這麼誇你了,不同意都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