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從剛才衝擊中緩過來的許氏更是震驚得不行,她連忙衝蘇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搖頭是因為她未佈局此事,點頭是這戲班確實是她請的。
直到此時,許氏才反應過來自己落入了趙惜月的圈套。
看蘇氏的表情,就知道此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連她都不知道許濟舟的隱疾,趙惜月是從何得知?
見事態有異,老夫人已經勒令停止唱戲。
[怎麼停了?做事不能有始無終吶,好歹讓人將戲看完呀。]
[這出戏肯定是趙惜月整出來的,她也真厲害,壓倒性完勝許氏!撒花!]
[不過我倒是挺心疼許濟舟,當眾被揭穿,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啊。]
聽著雲容的心聲,寧竹鳴依舊淡定地喝茶,隨意看了看周圍,又狀似無意地瞧了一眼許濟舟,轉而繼續品茶。
片刻後。
萬眾矚目下。
許濟舟臉色白如紙,踉蹌著起身,拱手抱拳朝眾人施了一禮。
一身白衣,俊雅出塵,如同清輝雅玉。
聲音乾淨溫柔,隱約帶著一絲顫抖:
“抱歉,打擾各位雅興,是許某之過。
“不過,這戲文確實未唱錯,我的確身患隱疾,無法延綿子嗣。
“所以我和趙姑娘的議親之事就此作廢。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提婚娶之事。”
話音落下,他再次俯身作揖,跌跌撞撞地轉身離開。
“濟舟,濟舟!”
蘇氏也快速起身,追在許濟舟身後,還時不時轉頭怒瞪許氏幾眼。
曲終人散。
事情接連出乎意料,許氏已經身心俱疲,呆愣在那。
見狀,老夫人也只能暫時支稜起來,她冷聲命令許氏即刻回屋閉門思過,接著又吩咐管家好生送賓客們。
雲容也趁機領了差事送柳沐瑤出府。
此刻,國公府門前一處廊廡下。
雲容一臉為難:“柳姑娘,您看,一月送一次,我寫的內容成倍上漲,您好歹多給些呢。”
“你要多少?”柳沐瑤眉梢上揚。
雲容斟酌著開口:“十十兩?”
柳沐瑤爽快應道:“行。不過有一個條件。”
雲容預感不妙,硬著頭皮道:“您請說。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沐瑤瞟了雲容一眼,“倒也不用你赴湯蹈火。”
身子前傾,緩緩說道:
“四月初六是我的生辰,那天我在天仙樓雅音閣設宴,我希望能見到竹鳴。如果你能辦成,除了剛才你說的,我還額外賞你十兩。”
隨即又湊近在雲容身旁低語:“你今天打碎的酒壺不就有著落了。”
可這事難度係數有點高呀。
雲容可聽說寧竹鳴非常不待見柳沐瑤,更何況,他豈是輕易受她擺佈之人。
她抬頭只見柳沐瑤對她莞爾一笑,兩個食指交叉比了一個十。
接著,柳沐瑤捂嘴輕笑:“看來我這銀子是要省下來嘞。”
雲容艱難地張了張嘴想拒絕,可彷彿又聽見了銀子的召喚。
思索良久,雲容咬唇擠出一個字:“成!”
柳沐瑤笑著點頭,一副吃定你的樣子,瀟灑地帶著秀兒離開。
雲容轉身,略抬眸便見寧竹鳴正送林以正朝這邊走來。
待他們走近,雲容退至一旁福了福身。
林以正的目光不露聲色地朝門外探去,片刻後才收回。
接著,他看向雲容,低聲調笑道:“雲容,等你三年契約滿了,可否去我府上?話說,你洗腳的本領可真不賴。”
[去你個頭,姑奶奶那時都回家了。]
面上卻是:“多謝林大人抬愛。契約滿後奴婢再去貴府,到時您可要多給些月錢呀。”
林以正點頭,哈哈笑了兩聲,和寧竹鳴揮了揮手,跨步離開。
一旁的寧竹鳴心想,她說的回家該是回尼姑庵那個家吧。
[啊呀,失策,剛應該先找柳沐瑤預支十兩。身邊也沒個富豪朋友,要不先找清醒哥借十兩?嗯,暫時也只能這樣。]
見寧竹鳴發愣,雲容輕喚道:“大公子?”
“何事?”
“您能否借奴婢十兩銀子?”
“做何?”
[明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