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散去,夜色漸深。
一個蒙面黑衣人身姿輕盈地從幽蘭堂翻牆躍出,悄無聲息地一路直達百花樓後院,她舉步邁入柴房,抬腳踹向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痛嘶幾聲,睜開眼,“你你到底是誰?為何抓我到這裡?”
黑衣人冷笑一聲,摘下面巾,“你看看我是誰?”
那女子抬眼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起來,“你你的臉和聲音怎麼怎麼和我一樣?”
“呵。因為我是你啊,小蓮。”黑衣人陰森一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冰冷,“說說看,你還知道些什麼?”
小蓮臉憋得通紅,眼眸祈求般望著她,顫聲說道,
“咳咳知道的前幾日我都說了,大姑娘想挑唆珊瑚和雲容之間的關係,從而從而達到陷害大公子的目的。”
“還有呢?”黑衣人手指收緊了幾分。
小蓮的面色有些扭曲,聲音艱難地從喉嚨中溢位,
“咳咳還有我聽大姑娘和夫人聊天時提到趙姨娘和大公子曾好過一段時間,我不知是真是假。至於旁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求求女俠放了我吧。”
“好。我現在就放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黑衣人表情猙獰,手指慢慢收緊,接著用力一扭,小蓮的腦袋隨即耷拉下來,黑衣人鬆開手,小蓮軟軟倒在地上。
黑衣人踢了踢地上的人,擦了擦手,走出了柴房。
四處張望一下,她縱身一躍落在二樓的一個後窗,有節奏地扣了三下,窗戶被開啟,一個身形高大,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黑衣人低首弓身進入,目光掃了眼榻上昏睡的女子,抱拳行禮道,“先生,人已死。”
銀面男子淡淡點頭,“好,屍體我會派人清理。”
接著,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示意她喝茶,黑衣人甩袍落座,端起茶杯淺抿一口。
銀面男子在她對面落座,食指和中指輕擊桌案,淡淡落聲,“你那邊可有發現?”
黑衣人放下茶杯,冷笑一聲,“有,而且透過此次試探可以確定,只是可能會出乎先生預料。”
“哦?”銀面男子饒有興趣地看她。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那寧竹鳴竟然喜歡一個叫雲容的丫鬟。更有意思的是,聽小蓮說府上的趙姨娘和寧竹鳴曾經好過,你說父親的小妾和兒子曾暗通款曲,若是那父親知道了會如何?”
銀面男子揚唇,
“既然話未傳到寧坤耳中自然是無實證,不然許氏豈會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用。不過,這也足以說明那趙姨娘不是個善茬,寧坤的後院註定不會平靜。你往後在府中多留意那趙姨娘。
“至於你剛才說的那個叫雲容的丫鬟,你覺得她如何?”
黑衣人想了想,說道:“姿容尚算出眾,其他倒也沒見有什麼特別之處。”
銀面男子略點頭,“你描述下那雲容的外貌,我來畫一張。”
一炷香後。
銀面男子停下筆,黑衣人拿起畫,輕輕吹了吹,“先生畫技高超,竟與真人有七分相像。”
銀面男子卻是眉峰蹙起,一臉凝重,這女子和原太子身邊的那個婢女太像了,這是巧合嗎?
黑衣人放下畫,見銀面男子若有所思,說道,“先生,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要不要再刺殺一次?”
銀面男子斷然搖頭,
“此舉不妥,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如今大理寺已經著手調查此事,我們務必要加倍小心,謹慎行事。不可壞了主子的大計。
“那容庚的手段可不簡單,任何輕微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他的警覺,更何況你也不是寧竹鳴的對手。”
黑衣人咬牙道,
“都怪上次那條狗,否則我那一箭就能直接要了寧竹鳴的命。還有那幫死士,若是繼續纏鬥下去,說不定那寧竹鳴也凶多吉少,功虧一簣真是氣人。
“先生可知那幫死士為何最後關頭撤退?”
聽得此言,疑惑悄然浮上銀面男子眸底,他搖頭沉聲道,
“此事我也頗感費解。那幫死士乃是主子親自聯絡的,聽說他們原是南域前大將軍沐子儀麾下的一支精兵。因牽涉南域宮變,沐將軍一家百餘口人被滅門,那支精兵也彷彿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主子此次能聯絡上也是因為有沐將軍身前的信物。”
他揮了揮手吩咐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