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逆子去大理寺又是作何?”
林豐沉吟了會,答道,
“屬下想,大公子該是和容大人商討他被暗殺一案,屬下聽說那案子到現在還未有眉目。”
寧坤面色冷寒地嗯了一聲,又吩咐道,“繼續加大人手搜查陳勝下落,找到他後先銷燬證據,再滅口。”
“是,國公爺。”
林豐凜然領命,剛轉身往門口走,聽得寧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老爺,趙姨娘遣了白芍過來,問老爺今夜是否還留宿汀蘭堂,聽白芍說趙姨娘昨夜等老爺等到三更天。”
林豐腳步一僵,側過小半個身子,聽到寧坤說道,
“倒是本公疏忽了,昨夜原是應去看她的。讓白芍告知趙姨娘,本公半個時辰後去汀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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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豐聽聞心頭似被一雙無形的手撕扯了下,他虛撫了下心口,側過身繼續朝門口走。
寧忠隔著門回道,“是,老爺。”
很快又聽寧忠道,“老奴見過夫人。”
不多時,門被推開,林豐眼眉低垂,躬身道,“夫人安好。”
許氏擺擺手,林豐遠遠與寧坤對視了一眼,匆匆離去。
抬腳跨過門檻,許氏笑著走進,張嬤嬤提著食盒跟在後頭。
“老爺,妾身看你晚膳用得少,這才命廚房給您燉了銀耳蓮子羹,您不妨用些。”
許氏說話的同時,張嬤嬤已經開啟食盒取了出來。
寧坤餘光掃了過去,蓮子羹晶瑩剔透,上面還點綴著紅色的枸杞,看起來香甜可口。
他身居高位,對入口的吃食十分謹慎,不管在哪用膳,都有隨身伺候的小廝試吃,今兒因在書房處理要事特意未留人。
許氏眼神一暗,對張嬤嬤道,“幫我也盛一碗吧,我陪老爺吃,想想倒是許久沒和老爺一起吃宵夜了。”
張嬤嬤分盛出兩碗,分別端給寧坤和許氏。
寧坤接過,卻並未立即食用,只是執著湯匙輕輕攪動。
許氏先舀起一小勺放入口中,慢慢嚥下後,柔聲對他說道,
“妾身倒真有些餓了。
“想起之前老爺還是戶部員外郎,官階不高,但瑣事極多,每晚要忙到很晚。妾身那時每晚變著法子給老爺準備吃食,看到老爺吃得乾乾淨淨,妾身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又吃了一口,嘆息道,“只是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寧坤垂了眸,“本公自然記得。本公也給了你應有的尊榮。在本公心中,你終歸是不同的。”
“嗯,這些妾身都明白。”
許氏低首,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抬頭後又是笑意盎然,
“妾身昨兒聽老爺教誨也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過錯,老爺您說得對,後宅安寧,您才能安心朝堂之事。
“所以,老爺您吃完後就安心去汀蘭堂,妾身也想趙姨娘能早日懷上一個。說來咱們國公府也是許久未添丁了。”
寧坤微微眯眼,“你不介意?”
“老爺這話說的。只要是老爺的孩子那就是妾身的孩子,往後他們都能為國公府添磚加瓦。
“以前是妾身小心眼了。老爺,您就別和妾身計較了。”
許氏說得善解人意,寧坤聽著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有欣慰卻也有一種不被追崇的失落,好像自己在她心中失了分量。
轉念想到趙惜月的溫柔可人,這點失落倒顯得可笑。
寧坤見她識趣,難得想同她多說幾句,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體,本公自是不會同你計較。
“月兒往後生的孩子,都會敬你為母親,到時可養在你膝下。
“當然你若不願意,養在月兒膝下也好,月兒識禮溫婉,才情出眾,必定能教養好我兒。
“倒是子鳴,如今讓人頭疼,你且多費點心思。”
許氏聽著連心底最後的一絲猶豫也消失殆盡。
她連連點頭,笑道,
“老爺說得甚是,子鳴那邊,妾身會好好教導。
“老爺您吃完趕緊去陪趙姨娘吧,妾身可等著趙姨娘的喜訊。”
話到後頭,笑容不動聲色地僵在嘴角。
她倒是很期待趙惜月的兒子怎麼來?
寧坤囫圇吃完,又著急離去。
許氏跟著出來,看著寧坤遠去的背影,眼中泛著狠厲,
“你瞧他剛才的樣子,這麼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