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豐帶著一列護衛匆匆趕來,警惕的目光迅速掃視四周,壓了壓心中的異樣,躬身抱拳道,“屬下來遲,請老爺責罰。”
就在林豐趕來的前一刻,屋頂上的兩個黑影已悄然飛身離開。
寧坤擺擺手,和林豐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林豐點頭,帶著護衛撤下。
見人都走遠,寧坤將信給許氏,聲音冷如冰霜,“是他。他回來了。”
許氏接過信快速瀏覽完,雙眼圓睜,滿是不可置信,“老爺,他不是已經怎會”
寧坤輕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當年事後,本公派人清理,一路追殺他到汾海,他重傷之下跳入海中。本公命人搜尋多日,卻一無所獲,以為他終是葬身魚腹或溺海而亡。未料,他竟如此命大。”
許氏聞言,聲音有些焦灼,“老爺,信中他以當年之事要挾,要求我們救他兒子,否則便將我們利用他構陷柳氏的證據公諸於世。這這該如何是好?”
寧坤嘴角勾著冷笑,
“本公能殺他一次,自然能殺他第二次。不過,為避免他狗急跳牆,我們還是得先盡力搭救他兒子穩住他。同時,加緊搜尋他的下落,一旦找到,便永絕後患。”
許氏點點頭,轉而憂心道,“老爺,可要從大理寺救人並非易事。”
“本公何嘗不知。”寧坤按了按眉心,對許氏道,“夜已深,你先安置下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本公處理。”
許氏垂首福了福身,“是,老爺。妾身恭送老爺。”
寧坤離去。
張嬤嬤見寧坤已走遠,便走了進來,慌忙關上門,扶著許氏落座,“夫人,您怎麼樣?”
許氏心神恍惚,還未從剛才的信中回神,但想了想寧坤說他會處理,稍稍安心。
她搖搖頭,“我沒事,老爺已同意將那藥給我。”
張嬤嬤說道,“那就好。”
許氏揉了揉微跳的太陽穴。
“夫人您怎麼了?”
“我一想到趙惜月就覺得心頭堵。”
“老奴倒覺得夫人無需為趙姨娘傷神。”張嬤嬤說完遞上錦囊,“夫人,您不妨看看這個。”
許氏狐疑道,“這是?”
“這是白芍塞到老奴手中的。”
“嗯,既如此,開啟瞧瞧吧。”
張嬤嬤領命解開了錦囊,取出裡面一張捲起來的小紙,開啟看後驚愕道,“沉歡延綿香——”
許氏蹙眉,“怎麼了?這香可有什麼來頭?”
張嬤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夫人有所不知,此香是前朝禁藥,不過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夫人您那時年歲小,未聽過此香也正常。
“老奴年少時在許府當差聽府中老人說此香女子長期服用,能使其容顏煥發,身體自帶幽香,輕易便能俘獲男子的傾心。而最令人稱道的是它有助於女子延綿子嗣,故而叫沉歡延綿香。”
許氏疑惑道,“嬤嬤,此香既有如此奇效,為何會被視為禁藥?”
“夫人算是問到了重點,”
張嬤嬤嘆了口氣,解釋道,
“此香對女子來說有奇效但卻是有個難以啟齒的不足,女子一旦服用了此香,情動之時需要找男子交合方能紓解,否則會反噬自身,傷及心脈。
“前朝後宮妃嬪曾有人服用,後面宮中傳言所生皇子並非龍種。夫人,您想想,前朝陛下豈能容忍此事?”
許氏聽完臉色冷沉,
“我差點忘了趙惜月的祖母擅長制香。那這樣說來,趙惜月用此香,一來是想誘惑老爺專寵於她,二來是想盡快誕下子嗣?若是她誕下的是兒子,那子鳴的世子之位可就不好說了,畢竟老夫人不滿子鳴已久。”
寧坤雖說允諾她和子鳴的地位不會動搖,可觀他今日言行,心中的天平顯然已傾向於趙惜月,他的承諾又有何用。
這枕頭風一吹,他隨時都能改主意,說不定到時連她這個嫡妻也都能換了。
反正這種事情寧坤也不是第一次做。
那柳氏不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嗎?
張嬤嬤餘光瞥了眼許氏,緩聲道,“夫人您分析得極是,趙姨娘或許就是出於這樣的算計。”
許氏問道,“那嬤嬤可有辦法?”
張嬤嬤眼神閃躲,“老奴老奴不敢說。”
許氏緊握住她的手,
“嬤嬤,你我主僕這二十多年,我一直拿你當親人看待,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