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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治療:初見
王警官走進我的診室時,穿著一身整齊的警服,肩章上的徽章在陽光下閃著微光。他的身材健壯,步伐穩健,但眼神卻有些遊離,彷彿在躲避什麼。他的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垂,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請坐,王警官。”我微笑著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他點了點頭,坐下時動作有些僵硬,雙手不自覺地握在一起,指節發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謝謝您願意來見我。”我輕聲說道,“能告訴我,最近您感覺怎麼樣嗎?”
他沉默了幾秒,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睡不著,一閉眼就看到那些畫面……那些我救不了的人。”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上個月,我們接到一個緊急任務,一家商場發生了持刀傷人事件。我趕到時,現場已經一片混亂。我……我盡力了,但還是有幾個人沒能救回來。”他的聲音開始顫抖,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
“您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我試探性地問道。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自責:“我應該更快一點的!如果我早到幾分鐘,也許他們就不會死!”
我注意到他的拳頭緊緊攥住,指節發白。這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症狀,自責、閃回、情緒失控。
“王警官,您已經盡力了。創傷事件後的自責是很常見的反應,但這並不意味著您真的做錯了什麼。”我輕聲說道,“我們可以一起處理這些情緒,您願意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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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治療:精神分析法的探索
這一次,王警官換上了便裝,看起來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然警惕,彷彿隨時準備應對危險。
“今天,我想和您一起回顧一下那天的經歷。”我說道,“您願意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那天,我接到報警後立刻趕到了現場。商場裡一片混亂,尖叫聲、哭喊聲……我看到了一個男人拿著刀,瘋狂地揮舞著。我衝上去試圖制服他,但他力氣很大,我們扭打在一起……”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然後呢?”我輕聲問道。
“然後……我聽到了尖叫聲,轉頭看到一個小女孩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想去救她,但那個男人又撲了上來……我……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雙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您感到無助和自責,對嗎?”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我……我本來可以救她的。”
“王警官,這種自責是創傷後常見的反應。但事實上,您當時已經盡力了。我們無法控制所有的事情,尤其是突發事件。”我試圖引導他重新審視自己的情緒。
“可是……如果我再快一點……”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您能告訴我,如果換成是您的同事,您會責怪他嗎?”我問道。
他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會……他們已經盡力了。”
“那麼,為什麼您對自己這麼苛刻呢?”我輕聲問道。
他沉默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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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治療:認知行為療法的介入
這一次,王警官的情緒似乎稍微穩定了一些。他坐下後,主動開口說道:“上次您問我,為什麼對自己這麼苛刻……我想了很久,也許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好。”
我點點頭:“這是一種常見的認知扭曲,叫做‘應該思維’。我們總是認為自己‘應該’做到完美,但事實上,沒有人能做到完美。”
他皺了皺眉:“可是,作為警察,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別人。如果我做不到,那還有什麼意義?”
“您的職責是盡力保護別人,而不是確保每一件事都完美無缺。”我解釋道,“我們可以試著重新審視您的想法。您能告訴我,那天您做了哪些事情嗎?”
他想了想:“我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試圖制服嫌疑人,還幫助疏散了人群。”
“這些都是非常積極的行動,對嗎?”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
“那麼,您是否可以說,您已經盡力了?”我繼續引導。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