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吉祥沒說話,他沉吟片刻,繼續低頭整理:“你來的正好,我正要讓人給你將這些東西送過去,都是這些年的機密公文,讓青顏好生保管。”
他又搬出一個木箱:“這些是早年間用明心堂收集情報的檔案,要銷燬,我來辦。”
陳吉祥默默坐在椅子上,看著他蹲在那裡,柔順的黑髮披在背脊上,側臉儒雅清俊,不染一絲塵埃,卻在說著銷燬黑歷史的檔案。
佐鳴宇為了她已經屢屢降低底線。
“其實我並不喜歡做官,這些年也是身不由自,一開始是為了華辰,後來是為了攝政王,再後來……”他搖搖頭,輕聲說:
“等我和青顏交接好,就去明心堂,如果青顏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來找我。”他沉吟片刻說:
“青顏很盡心,可是有時候做事太過決絕,你要提醒他,萬事留餘地。”
陳吉祥默默跪在他身後,將身子貼在他背脊上,手臂摟住他的腰,佐鳴宇瞬間僵住了。
良久,他放下手中的檔案,輕輕說:
“那三個稚童的事,青顏做的不乾淨,讓我的人發現了端倪,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以後你要約束他。”
陳吉祥在他耳畔說:“你上次要離開我的時候,你跟我說,想讓你留在身邊,就要每個月抽出幾天陪你,現在這話,還作數嗎?”
佐鳴宇一愣,他轉頭看著她,呼吸漸漸急促,眼底慢慢紅了。
良久,他輕聲說:“那晚,我脫了你的衣服,你嚇得失聲痛哭,其實,我只是故意嚇你。”
“後來,我沒有陪你,你也沒有離開我。”陳吉祥盈盈笑著,眼眸中溢滿淚水:
“時隔多年,你依然是志節高尚的如玉君子,我卻跟過很多男人,你是不是不稀罕我了?”
佐鳴宇長眉蹙起,聲音顫抖:“你說這樣的話,是用刀子扎我的心嗎?”
“鳴宇,你還要我嗎?”她輕輕觸碰他的嘴唇。
佐鳴宇猝然長嘆,轉身將她攬在懷裡。
陳吉祥晚上留宿佐府,次日和他一起上朝,朝堂上,佐鳴宇收回請辭的奏摺,並表示身體康復,可以繼續效忠帝后。
華玦側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下了早朝,華玦和佐鳴宇一起走出朝堂,佐鳴宇看看華玦,輕嘆說:“你唾手可得的東西,對我來說,卻求之不得,你不要笑我。”
說罷,他有些尷尬地轉身離去。
自此,朝中的大臣都對皇后獻媚討好,很多年輕的官員不娶妻,用重金訂製漂亮的禮服參加宮廷宴會,來吸引皇后的注意。
陳吉祥的身邊總是擁簇著很多人,華玦只能遠遠看著她。
朝內的幾個老臣找到華玦,跟他推心置腹地說:
“雖然新政讓很多青年才俊大展宏圖,但是也滋生了很多不擇手段,沒有底線的小人。
上次的親屬斬殺事件,讓貴族的禮法和道德沒落,百姓喜聞樂道,有種把高高在上的人拉下馬的快感,人心不古啊。”
華玦背手站立,沉默不語,眉頭緊緊蹙起,眼眸沉沉。
幾個老臣老淚縱橫:“攝政王殿下,如今的朝堂,只有您還可以說出和皇后陛下不一樣的言辭,您要替我們做主啊。”
華玦閉上眼眸深深嘆息,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孤立了,他不想再次和吉祥鬧翻,也沒有這個實力。
太子府中,陳吉祥的小內閣天天熱鬧非凡,官員來往絡繹不絕,自己為了避嫌經常不敢出別苑的門,他想向陳吉祥請示,回王府居住。
下朝後,華玦跟在陳吉祥後面謹慎地叫住她:“吉祥。”
陳吉祥緩緩回頭,平靜地看著他,華玦低聲說:“我想搬回王府住。”
陳吉祥眼眸一沉,思慮片刻說:“你的幾個側妃,都是關隴貴族出身,我並沒有讓青顏去查她們。”
華玦睜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還用她們威脅我?”
“我只是陳述實事。”陳吉祥頓了頓,輕聲說:“晚上我去你那裡詳談。”
華玦覺得心中一痛,他眉頭蹙緊:“何必呢,你已經對我沒有感覺了,為了籠絡我陪我過夜,你對所有的重臣都是這樣嗎?”
“你說什麼?”陳吉祥變了臉色。
“佐鳴宇現在對你唯命是從,你做了什麼不用我說。”
陳吉祥抿了抿唇,盯著他說:“你想多了,攝政王,我想跟你說的是,前幾天有幾個老臣,跟你說了很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