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鬥技場裡的醫師給自己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劉玄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客棧。
說是步伐沉重,並非因為傷勢有多嚴重,戰鬥時看上去兩人打得熱火朝天,戰鬥結束一覆盤 發現大多是皮外傷。馬尼烏斯的手臂不算,那個劉玄真的是往死裡打的。沒想到就這種情況下,對方竟然還能果斷認輸。
這證實了劉玄的一個想法,羅慕人或許真的在計劃什麼。為了這個計劃,他們正在儲存有生力量,在鬥技大會的擂臺上,不會使出全力。
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計劃,隱藏在黑暗中的行動,通常大家都會稱呼它為“陰謀”。
任憑風起雲湧,我自巋然不動。不管羅慕人要在西域搞什麼名堂,和自己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前提是不要影響到大西國,或者更進一步說,不要影響到自己就好。
這是一種逃避現實的想法,腦子裡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知識告訴劉玄,有很大的可能,羅慕人下一步就是進犯大西國,進一步分裂漢地。
考慮到羅慕人在此次鬥技大會中的身份和形象,以及賽程方面對羅慕人的種種優待傾向, 大膽猜測下,西域內部已經和羅慕路斯搭上線了。
再大膽一點,回想劉玄一行此來西域的目的,打探西域的軍事動向,包括西域要對大西國動手的流言劉玄不覺得這只是個玩笑,空穴才會來風。
思慮一番,劉玄又覺得自己把握到重點了,說不定要入侵大西國的根本就不是西域,而是羅慕路斯呢?
不知不覺間,劉玄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還沒等他坐下,身後飄來一縷淡淡的茶香。
“醒了?感覺怎麼樣?”劉玄有些意外地看向面色還有些蒼白,端著茶水的艾米拉, “還沒恢復怎麼就端茶倒水來了?這些事讓客棧的跑堂幹不就好了。”
艾米拉搖了搖頭,微微皺起的眉頭表示她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看看這個。”艾米拉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推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娟秀小字。
紙條中的內容,是一個時間,和一個地點。
“誰送來的?”劉玄抬起紙條晃了晃。
“依娜。”艾米拉說道,“你去吧,我就不跟著了。”
“為什麼?”劉玄好奇地問道。
“她肯定會帶著那個人一起,我不想見他。”艾米拉扭過頭去,有點賭氣的樣子。
“不想見的人,更應該見。”劉玄把紙條塞回艾米拉的手中,義正辭嚴地說道,“有些 人是見一面少一面的,不要讓這一次的未見成為永久的遺憾。”
青春期的叛逆少女,劉玄見得多了。
“就算是為了我,你肯定不忍心看著我一個人獨闖虎穴龍潭的,對吧。”劉玄低著頭湊近艾米拉。
他發現艾米拉對自己近距離的接觸非常缺乏抵抗力,雖然這樣做有曖昧的嫌疑,但為了 艾米拉的家庭關係,劉玄表示自己豁出去了。
格法侯爵確實是一個看重利益的腐敗貴族,但他也是個有膽氣、有勇力的人,若是他能給艾米拉一個滿意的答覆,劉玄不介意和依娜一起,充當一下這對父女之間的斡旋者、和事佬。
當父母常年不在身邊時,孩子會思念父母,父母也會牽掛孩子。
但這是有一個時間界限的,若是超過了這個界限,孩子的思念就會轉化為淡漠,和父母形同陌路。當他們再次同處一室,孩子的心中就會豎起一堵高牆,或許有很多話想說,卻無法開口。
“被命運扼住了咽喉”大抵如此。
艾米拉還有時間,五年不足以越過這個界限,在她的心中必然還有思念家人的柔軟之處,她還有機會經歷一個完整的人生。
劉玄嘆了口氣,在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家庭可沒有這麼美好。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艾米拉推開劉玄,眉眼低垂,用短促而輕柔的聲音說道,“我可以去見見他,但是我不想留下來,無論是他開口,還是依娜開口。”
劉玄愣了愣,沒有理解艾米拉的意思:“啊沒事,你放心,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我呢。”
艾米拉嘴角一翹,笑的很輕鬆愉悅,她站起身摸了摸劉玄的頭:“以後不要裝的像個大人一樣,看著很奇怪的。”
呃
劉玄抬起頭,好吧,只有這個真的沒辦法反駁,畢竟他現在的外貌只有十二歲。
時間快進到夜晚,劉玄和艾米拉來到了依娜指定的地點,這次為了安全起見,劉玄把機靈些的兄弟們都安排在周圍各處站崗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