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漢王對太尉張守望,也就是此時站在武將首位的大將軍多有提攜,張守望這人能力一般,但忠義非凡,漢王的提攜之恩,到了現在就變成對劉運的死忠。
太尉手握兵權,又對劉運忠心耿耿,這小子的安全是不用擔心了。
劉運打小就聰明,爹死的早,母親又久居深宮,周圍不是的人要麼是餓狼要麼是老狐狸,所以孩子被逼著早熟,加上內臣中有心人的教導,帝王心術不說駕輕就熟,至少目前大家對這個天子還是比較滿意的,或者說不得不滿意。
賈公公環視一圈,見時辰差不多了,便低下頭暗示劉運。
這位少年國主竭力作出一副悲痛的神情,一手緊握龍椅扶手,一手敲打著自己的胸口,用清亮的聲音顫抖著說道:“眾位卿家,朕昨夜突聞噩耗,國師端木宗已於昨夜仙逝,臥龍閣失其主,朝中失一棟樑,朕倍感痛心。國師乃前朝舊臣,德高望重,朕欲以國喪事之,眾卿以為何如?”
標準的流程,歷代國師仙逝均按國喪的規格送行,自然不會有異議。
丞相司徒煌和太尉張守望分別代表文武官員表態。
“陛下聖明!”
“陛下所言極是。”
劉運點了點頭,隨後便吩咐司徒煌著手操辦國喪事宜。
老國師已逝,自然要有人進國師之位,端木宗只有一個弟子,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江山不可一日無國師,朕欲詔令少國師端木芸,即日承國師一職,執掌天機,眾卿以為何如?”劉運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朗聲說道。
漢人辦事總是講究一個循序漸進和中庸之道,太順利也是不好的,所以這第二件事,下面當臣子的就要唱反調找補一下了。
“陛下,此事不妥!”司徒煌帶著文官們交換了一下眼神,丞相長史沈科心領神會,馬上站出來,義正辭嚴地說道,“少國師年方十四,長住臥龍閣,對國師之位來說,經驗、閱歷皆有所欠缺,少年心性,更無老成持重,恐難堪大任。”
劉運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點點頭。
很快,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此人耄耋之年,卻步履堅毅,劉運看到這位老人面色也是緩和了些。
“劉老太常可有說法?”
劉奕,當朝太常,掌管宗廟禮儀,從地位上來說是九卿之首。劉奕本人也是漢室宗親,輩分很高,要說起來,至少是劉運太爺爺一輩的人物。
欠身行禮後,劉奕顫顫巍巍地開口:“陛下,國師仙去,此時最要緊的乃是安排國喪事宜。沈長史所言有理,但國師之位不可空缺,老臣以為,可令少國師進代國師之位,暫不入主臥龍閣,關於這點,陛下也可過問少國師本人的意願。”
折中的方案這就來了,群臣交頭接耳,無人表示異議。
“那就如老太常所言,傳少國師上殿。”劉運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一旁的賈公公說道。
賈公公馬上安排人手去找端木芸。
趁著這個空閒的時間,劉運給大臣們安排上了茶水糕點。早朝的時間通常在五點到七點,很多大臣經常餓著肚子上朝,所以上朝的日子,宮中也會備著食物供大臣們充飢。
不消片刻,身披白綾的端木芸,紅著眼睛,雙手捧起象徵國師權威的石杖,緩步行來。
“少國師到——”門外的小太監扯著嗓子高喊。
端木芸上前兩步,低著頭,就要下拜。
“少國師免禮!”劉運差點就要從龍椅上站起來,急忙制止端木芸。昨夜端木芸為老國師守孝,未曾閤眼,這些他都是知道的,此時看著少女這副模樣,竟有些心疼。
“謝過陛下。”端木芸面無表情,抬頭直視劉運。
“少國師,方才朕和眾卿談論國師之位,國師仙逝,你既是國師唯一的弟子,朕欲令你不日繼承國師之位,你可有意願?”
端木芸眼神微微波動,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司徒煌,回道:“蒙陛下信任,但芸才疏學淺,尚不能當此大任,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劉運嘆了口氣:“少國師,朕理解你的心情,朕也不強求。朕想讓你暫代國師之位,不必行國師之職,待你覺得時機成熟,再入主臥龍閣,如何?”
端木芸思考一番,並無不可,於是她將手中的權杖立於面前:“既然如此,請陛下收回國師權杖,置於臥龍閣,他日芸學成歸來再取回。”
劉運一個手勢,賈公公就下去取過權杖,帶回後殿差人安放。
“學成歸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