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抵達山谷下方的時候,整個營地都被燒成了白地,看不出來一絲一毫原本的面貌了。
輕踢一腳完全碳化的營地圍欄木樁,黑色的木炭碎裂成塊落到地面上,隱隱還能看見碎炭塊內部閃爍的紅光,證明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老大,抓到幾個活的。”王冀和幾名士卒押著渾身溼漉漉的幾個聯軍士兵,丟到了劉玄的面前。山谷中有一處地下水湧出形成的水潭,估計他們就是藏在水潭中才躲過一劫。
不過他們的腦子可能沒有想到,會有伏兵在火勢剛滅之後就過來打掃戰場,無處可逃的他們最終在王冀對水潭的重點排查下暴露,被揪了出來。
被扔到地上後,這幾個聯軍士兵一個翻滾就地跪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又或者二者皆有,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大人饒命,饒命啊!我們就是幾個大頭兵,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幹過,一個漢人也沒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吧!”
劉玄冷著眼掃過這幾個求饒的聯軍士兵,沒殺過漢人?你看看有誰會信。
“我問,你們答。”劉玄說道,聲音如同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聯軍士兵們嚇得縮成一團,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挺了挺身子:“您您請說,我們知無不言。”
“你們一共有多少劫掠隊,每個劫掠隊各有多少人?”
“說出來能換條命嗎?”出頭鳥剛剛張開嘴,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另一個聯軍士兵就竄了出來,捏著嗓子,目光炯炯有神,問道。
出頭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王冀手起刀落,人頭高高飛起,砸在所有聯軍士兵的中間,鮮血同樣也濺了他們一身。
顱獻顱座。劉玄沉默著在心裡默唸。
“那你們也看到了,說出來能不能換條命我不知道,反正不說的話,你們的命肯定是沒有了。”然後他又轉頭佯裝怒意對王冀說道,“動手那麼快乾嘛,把我們的西域朋友都嚇到了,要是他們不敢說話了怎麼辦。”
王冀收起蒼狼嘯月,低著頭,一臉委屈的樣子。
這倆人演的真不錯。
動手那麼快?也就是說動手慢點就沒關係?聯軍士兵齊齊一個寒顫。
“一共有八個劫掠隊,這個營地駐紮三個,另外五個在靠近前線的大營地中。一個劫掠隊五百人,總共四千,現在有兩個劫掠隊被大人您解決了,也就是還剩下三千的劫掠隊。”出頭鳥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都甩了出來。
“嗯。”劉玄點了點頭,“其他的劫掠隊現在在什麼位置?”
“我知道!”另一名聯軍士兵把出頭鳥按了下去,自己接著話說道,“有兩個劫掠隊的指揮官是兄弟,所以是結伴而行,另外四支劫掠隊應該是跟在將軍的後方清掃漏過的村莊。”
想必這個將軍就是聯軍總指揮了。
“那兩支一起的劫掠隊,有人知道在什麼地方嗎?”
“向南!三十里地,他們在那邊有個營地。”
劉玄點了點頭:“感謝你們的配合,那麼王冀!”
王冀一鞠躬,大刀掄起。
聯軍士兵們,尤其是最開始的那個出頭鳥,大驚失色,跳起來抗議:“你不能這麼做,我們是俘虜了!”
“停!”劉玄一聲令下,王冀的大刀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距離這些“俘虜”們的腦袋已經不到一掌的距離了。下面被王冀的氣力震懾得動不了一下的聯軍士兵們冷汗直流。
劉玄問了一個在其他人看來沒頭沒腦的問題:“你們知道什麼是《日內瓦公約》嗎?”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然後搖了搖頭。
劉玄擺了擺手。
王冀手中大刀上下翻飛,在一陣陣慘叫聲中,不消片刻,這裡就沒有什麼俘虜了。
“想要當俘虜,別問我啊,問問那些死在你們手上的漢人願不願意。”劉玄抹掉濺到自己臉頰上的一滴血,將之彈到地上:“行了,再放把火吧。然後,我們去找那對相親相愛的兩兄弟。”
劉玄的麾下迅速整備完全,分出了一小部分兵力駕著營地中搜刮出來的馬車,把聯軍劫掠隊搶來的財富送回西山谷,然後出了山谷向南方行軍。
在劉玄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來到了焚燒後的山谷。
大軍?好像也就五千人,不過都是騎兵。
被沖天火光吸引而來的莫雲翻身下馬,望著面前的焦土陷入了沉思,是誰到了這裡把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