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直到他們進入營地為止,也沒有在看見任何一個聯軍士兵的影子。空蕩蕩的營地中吹起一陣格外刺骨的寒風,像是鋼刀一樣刮過。
“難不成是他們都出去找樂子去了?”一人打破了沉默。
“蠢貨!”馬上他的後腦就捱了一巴掌,“就算是出去找樂子了,他們能一個崗哨都不留?肯定是出事了!快散開,找找有沒有什麼痕跡,說不定有漢人偷偷摸進來了。”
聯軍士兵轟然散開,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搜尋著。
聯軍的指揮官帶著狐疑憂慮地表情朝著營地中央的大帳走去,突然,他在營地的倉庫邊停下了腳步,鼻尖翕動兩下,似乎是嗅到了什麼不太尋常的氣味。
指揮官拔出戰刀,躡手躡腳地朝倉庫大門挪了過去,他先是繞著倉庫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奇怪的情況,最終站在了倉庫大門前。
那股異樣奇怪的氣味越來越濃重了。
一腳踹開大門,眼前似乎有一團黑影落下,聯軍指揮官還未擺好架勢,就覺得有什麼黏糊糊的液體澆了他一身,並且那種怪味鋪天蓋地而來,充斥著他的鼻腔和周圍,令人感到無比難受。
“我去,火油!”聯軍指揮官終於發現了這個奇奇怪怪的液體和味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猛抬頭向上一看,倉庫頂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空了的木桶還在晃晃悠悠,桶邊幾滴火油隨著晃動滴落,和地上的火油融為一體。
聯軍指揮官突然猛地站起身,穿過大門衝進倉庫中,不出所料,入眼可見的東西幾乎都被灑上了火油,地上裝火油的罐子散落一地,不少被摔成了碎片,多少有點狼藉。
聽到這邊傳來的動靜,離倉庫比較近的聯軍士兵紛紛朝這邊聚集過來,遠處,也有搜尋營地回來的聯軍士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營地裡一個人都沒有,帳篷裡都被塞滿了乾草枯木,不知道是誰幹的,一點蹤跡都沒有!”
聯軍指揮官聽著外面的嘈雜聲,心裡突突直跳,他的視線掃過倉庫,裡面只剩下了無關緊要的布匹衣物、以及一堆乾草枯枝,這玩意在冬季是不缺的,到處都是,比韭菜還好割。
“快撤,有埋伏!”聯軍指揮官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不過他做出了當下最正確的決定,很可惜已經晚了。
一道風聲從所有人頭頂上呼嘯而過,下意識地,地上的聯軍士兵抬起頭看去,一道耀眼奪目的火光跨越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投入黑暗的倉庫之中,就像闖入魔王城的勇者。
然後火光落地,如同一塊巨石落入平靜的水面,激起軒然大波。烈焰如牆騰然而起,聯軍士兵的眼中均是一片通紅,他們目瞪口呆,停滯在原地,連試圖救火的人都沒有。
當身上傳來灼燒的刺痛,聯軍指揮官如夢方醒,他嚎叫著在地上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是這火焰點著了他身上的火油,哪怕泡在水裡都難以澆滅,只靠打滾如何能熄。
周圍計程車兵忙著,提水的提水,幫助指揮官滅火的在他身上不停拍打,非但沒有效果,反而引火燒身。地上的火油因為聯軍指揮官這個人形火炬的滾動不斷被點燃,擴散到士兵們的腳下。
就像是定時的炸彈被引爆了一樣,在倉庫完全燃燒起來之後,整個營地各處隱秘的角落,均有火球爆裂炸散。
一瞬間,聯軍劫掠隊的營地就變成了一片火海。無數聯軍士兵嚎哭慘叫,死傷一片,只要是碳基生物,就沒辦法抵擋烈火焚燒的痛楚。
遠方一處山頭上,依娜放下手中的戰弓,旁邊的箭壺中空空如也。劉玄站在她身側,也丟掉了一塊燒紅的火炭,將其踩滅。
哎,沒想到最後還是用了火攻,效果好是好,就是這玩意有個折壽的隱藏debuff,希望不會影響到自己吧。
“等火滅了之後,下去打掃戰場吧,不過估計也沒什麼好打掃的了。”劉玄對身後的王冀說道。聯軍劫掠隊回來的時間不錯,正午的陽光碟機散了山谷間的溼氣,讓火攻得以達到最大化的效果。
“為什麼要建議我用火攻呢?”看著端木芸踱步到自己身邊,劉玄問道。
端木芸望著山谷中的火海:“因為這是劉公子所期望的。”
老實說自己一點也不想用火攻,雖然之前玩過兩次,但那目的都不是為了殺敵。烏蘭縣焚燬糧倉是吸引黑石軍的注意力,柔然城燒倉庫是為了救艾米拉。
這次不一樣,真正看到火焰吞噬生命的時候,劉玄才意識到水火無情這四個字的分量。
“我所期望的?”
“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