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熊輕輕拉起徐脂虎的手道:
“姐姐你知道的,父親他因為母親當年之事,一直對小弟心懷愧疚,我們應該多理解他,眼下既然要出嫁逍遙王府,那麼就這般做就是,將來未嘗沒有再光明正大回來的機會。”
她眼眸帶著絲絲冷光。
嫁了人又如何,若是有朝一日成了寡婦,不是照樣可以回來。
徐脂虎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小弟是父親的兒子,我和你難道不是父親的女兒?”
她心中越發地不舒服。
徐渭熊輕聲道:
“父親他有難處,如今朝堂之上到處都是非議我北涼之聲,若是我們再違抗聖旨,只怕要招來敵視,我北涼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徐脂虎突然激動起來:“我從未抗拒過嫁給逍遙王,我只是討厭父親對我的態度!”
她眼中隱約有淚光閃爍。
此前賜婚逍遙王的聖旨沒有到來之前,徐嘯已經有將徐脂虎送到江南去聯姻的想法,甚至那時候,不是徐嘯主動提起,而是徐脂虎主動提起的,因為她知道,若是自己嫁娶江南,得到江南世家支援,往後父親在朝堂之上就有人支援,不會那麼艱難。
那時候的徐脂虎和徐渭熊一樣,都是滿心地為北涼王府而活。
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幸福都無所謂。
但是之後事情逐漸發生了變化。
徐豐年被吊上城門,最終她不得不出面去荒州領人。
這期間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讓她越發的不舒服。
無論是徐嘯還是徐豐年,都隱約有種,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意思,這反而激起了的徐脂虎的叛逆性。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
我可以甘願自己做北涼的工具去聯姻,但是無法容忍你們也理所當然地將我當做工具!
連番爭執之後。
自然就到了現在的局面。
徐脂虎心中很痛苦,又很悲傷。
徐渭熊吶吶無言,面對姐姐的激動,她想輕撫安慰,但是徐脂虎卻悄無聲息地躲開。
徐渭熊輕聲道:
“姐姐,父親他只是不善言辭,他對我們和對小年沒有任何區別,只是他也無能為力,只能暫且如此罷了,父親生養之恩我不敢忘,況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
徐脂虎突然覺得眼前的徐渭熊很是陌生。
她彷彿在徐渭熊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就好像被洗腦的工具一般。
以徐脂虎的聰明,自然能夠知道,徐渭熊其實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雖然不知道具體身份,她但知道,徐渭熊很可能是自己父親當年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嬰兒。
她看向徐渭熊的眼神有點失望,語氣充滿疏離:
“生養之恩我亦不敢忘,所以我從未抗拒過嫁入逍遙王府,父親想要我如此我便如此。”
徐渭熊聽著這賭氣的意味,還想再勸:“姐姐.…..
但是卻被一下打斷。
“我想一個人靜靜。”
面對徐脂虎眼中逐漸湧上的冷漠,徐渭熊到了嘴邊的規勸話語徹底嚥了回去。
“姐姐,我明日再來看你。”
她心中嘆息一聲,微微行禮,就轉身下樓。
樓上琴音再起。
一曲沙場百戰,充滿金戈鐵馬的肅殺意味,讓徐渭熊再次心中嘆息,而後眼神逐漸變得冷冽:
“好個逍遙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姐姐和父親生出如此間隙,當真是高明!”
她查過情報。
當初大姐去荒州之時,曾孤身入逍遙王府和逍遙王會面,兩人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但她猜測,這或許是大姐和父親生出間隙的源頭。
此前她同樣收到過一份來歷不明的情報,上面寫著,她徐渭熊不是徐嘯的親生女兒,而是當年兵家葉白夔之女。
徐渭熊心中冷漠笑道:“拙劣的挑撥離間之計。”
想也知道,這情報大機率是出自那位逍遙王的手中。
以徐渭熊的聰明,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是這麼多年養育之恩,她從來沒有怪過徐嘯,當年六國大戰,各為其主罷了,戰場之事又能如何,無非是看誰技高一籌罷了。
再說自己親生父親也不是徐嘯親手殺的,而是那位小人屠白衣兵仙陳芝豹。
當年大戰葉白夔就是被陳芝豹親手斬首。
要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