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走廊的另一端,‘瘦猴無三’吳師爺在等著毛神針。乍見之下,吳三爺緊張而又興奮的走過來。問道:“怎麼樣,成了沒有?” 毛神針驚慌地回頭望了一眼,忙拐向牆角。吳三爺緊跟上去。毛神針搖頭道:“實在是沒辦法下手!”
吳三爺頓時一怔。驚詫道:“怎麼會呢,難道她沒叫你扎針?”
“唉,扎是紮了!……”毛神針頹然又道“但是這位姑娘卻是精明得很,實在是沒辦法啊!倘若有個閃失,只怕我這條老命就保不住了,三爺,請轉告大當家的一聲,就說他的這個錢,我實在是不敢賺,讓他另請高明吧!”
言畢,抱拳作了個揖,轉身要走。
吳三爺一把將他拉住。喝道:“站住!”“吳三爺……你……”毛神針臉色慘白。慌道:“你不能強人所難啊!”
吳三爺無肉的小臉龐陰冷的道:“姓毛的,你給我聽著,大當家交待的事情,你非辦不可,要是你敢不遵命行事,我看你是不想在這杭州城混下去了麼?……”
毛神針悚然道:“這……我不是不辦,實在是沒有機會,這賀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呀!”“當然是不好惹的,不然怎麼會出那麼高的價錢,一百兩黃金啊,夠你幾輩人用的!……”
吳三爺陰沉的臉上現出一絲冷笑。又道:“記住,三天的時間,不管你是用針,還是用藥也好,反正你要將她弄死,就沒有你的事了,還有機會,先回去吧!”“吳三爺……”
毛神針還想訴說,吳三爺早已掉頭而去,他似乎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了。“要錢還是要命?……”他緊張的思忖著離去。
已是掌燈時分,窗外飛雪漸稀。
賀雨柔扎過銀針後,昏昏沉沉的竟睡眠了二個多時辰,發燙的身子似乎退熱了許多,只是渾身還是感覺無力。
“姐姐醒了?” 趙雪梅歡喜又道:“好些了嗎?人是鐵飯是鋼,起來去吃點東西,才好得更快呢!……”
“好吧!”這時,才想起已經是一整天滴水未進。不想還好,頓感飢餓非常,正想翻身下床去吃點什麼。
忽聞房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兩下,又無聲息。賀雨柔正待喝問時,房門竟已被推開,她凝神望去,竟是‘小白龍’盛小川。
“是……你?” 賀雨柔不禁愕然,疑惑的暗忖:‘這盛小川是怎的了,我在那裡,他竟跟到那裡,可又不像是有什麼惡意?……’
“賀小姐,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盛小川緩步走了進來,臉上帶有明顯的關懷與疼憐。賀雨柔微微的點了點頭,詫愕道:“你怎麼知道我病了?”“我本來就沒有離開過你,” 盛小川動情地又道:“如此的關心你,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病了?”
賀雨柔不解道:“你……怎的說沒有離開過我?” 盛小川感慨道:“我看你傷心的離開歸元寺後,放心不下,便隨後追你,皆因輕功不及你,落後了一步回到這醉仙樓,就不曾離去。”
豈止是一步之差,賀雨柔還是因病慢了許多腳程。
盛小川又道:“我在酒樓飲酒時,還見毛神針來過,只是……這時看你面容,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的起色,怎麼會病了呢?”
賀雨柔苦笑了一下,她欠身坐起來,用香枕墊在背後。柔聲道:“盛兄,煩你給我倒一杯水。” 盛小川走到桌前將油燈挑亮,摸了一下水壺道:“水都冷了,我這就去換壺熱水來。”
“算了!”賀雨柔擺手又道:“這些日子我早已習慣喝涼水了。”
盛小川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輕聲嘆道:“二年未見賀小姐,想不到你瘦多了!’’
賀雨柔一氣喝光了杯裡的水,將杯子又遞給他,慘淡一笑,道:“那能不瘦呢,只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就發生了多少不幸的事,那一件都夠我心煩的!……”
說著,她傷感地低下了頭,露出粉白的一截頸項,一種‘美人憔悴’的傷感情懷,淡淡的瀰漫著整個房間。
盛小川不禁怦然心動,疼愛使他激情萬分,好想伸手去撫摸那截令人陶醉的粉頸,給予愛的慰撫!
但卻道:“賀小姐可是要多留心些” 賀雨柔抬頭問道:“什麼事?”“今下午我聽聞醉仙樓來了些厲害人物,會不會是奔你而來?”
賀雨柔不屑一笑。道:“什麼樣的厲害人物,願聞其詳。”
盛小川肅然道:“有人多勢眾的‘金刀幫’幫主陳德景。……” 看官:這金刀幫已非十年前的金刀幫了,而今已是整個江南地界最大的一個幫派,各地都設有它的分幫。分別以青、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