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行多久,一片亂糟糟的景象呈現在王蒼眼前,領著幾十騎兵在一旁的宋憲迎了上來,喊道:“主公,那胡狗有事想和你說。”
說著,還指了指河邊,和另外一邊的嘈雜不同,這處地方既安靜又顯眼,因為,幾百鮮卑騎兵簇擁著一個衣甲染血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不是他人,正是殺兄奪位的日律狼角!
王蒼沒有下馬,而是緩緩策馬來到日律狼角近前,當先說道:“還不回你的日律部去?”
日律狼角也騎在馬上,眼神竟頗為陽光,看了眼王蒼身後,心想:那些追趕眼前這個漢人的千餘騎兵怎麼這會兒還不歸來?
難道?
想到這裡,日律狼角深深的看了王蒼一眼,心中急轉,開始評估起雙方的實力來。
雖然自己這邊人馬較多,但這漢人能吃下那千騎,自然也能吃下自己身邊的幾百騎兵,加之自己是日律部剩下的唯一一位正統繼承人,這會兒還是穩妥為好。
急速想明白了這些,日律狼角指著冰面上下來的那些人口說道:“日律狼山的人頭已經交給你的部下了,想來,我的誠意你也見到了。這些奴隸我也不要了,全數給你。”
“但是!”說到這裡,日律狼角一頓,指著那些裝有財貨和糧草等諸多物品的大車說道:“這些我要一半。”
“大膽!”
王蒼還沒說話,身後的呂布便拍馬上前,衝著日律狼角呵斥道:“你這胡狗,不要得寸進尺,看在你頗有誠意的份上,乃公不取你首級便是萬幸。”
“你還好意思要財貨?”
日律狼角身邊的幾名親衛神色大怒,就想上前來懲治呂布一番,剛有動作,就聽著前頭的日律狼角喝道:“退下。”
這些親衛神色不忿,但還是把抽到一半的馬刀還歸鞘中,眼神死死的盯著呂布,恨不得將其當場生啖。
日律狼角看向王蒼,笑著說道:“這位塞尉意下如何?”
王蒼不置可否,隨口道:“我看不如何。”
“你要反悔?”
“吾與汝談何約定,可有盟約,亦或憑證?”
“沒有的話,還是回你的日律部去做個大帥吧,白白丟了性命的話,到時候,別說大帥,你日律狼角的頭顱說不定會被懸於洛陽北闕之上。”
“嘖嘖嘖,到時候,你這一輩子吃的鹽都沒給你醃漬用的多,一口氣吃下一輩子的鹽,好像也還算不錯?”
“哈哈哈哈哈...”
日律狼角還沒聽懂,身後諸將倒是聽懂了,紛紛捧腹大笑起來。
這下日律狼角眼神中的陽光再也留不住了,換上了一副陰翳的眼神,盯著王蒼說道:“塞尉真要做這麼絕?”
“一點後路都不留?”
“不是不留。”
“哦?”
王蒼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而是,你不配。”
“哈哈哈哈哈!”
看著日律狼角那一副豬肝色的臉,王蒼身後眾人被逗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不是他們不能憋,實在是太解氣了!
“好,好,好。”
“這位漢人塞尉,你叫王蒼是吧?”
“沒錯。”
看了眼王蒼身後人高馬大的眾人,日律狼角恨恨的丟下一句話,然後轉馬就走。
“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