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腦袋上的漢人使者嗎?”
“怎麼現在不耍威風了,你最愛的戰馬呢?”
“哈哈哈哈哈。”
營門處的兩人笑得歡樂,但大車還是那副死樣子,就這樣身子左搖右擺的往前走。
幾騎遠遠觀望的鮮卑騎兵駐足許久,方才折身回返。
此時,身後的鮮卑營壘的歡笑聲變得充耳可聞,大車不經意間側了側身子,打量了身後一眼,發現已經沒人在身後觀察自己之後,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
城門處,王蒼在城牆上看到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認得是大車之後,招呼士卒開啟城門,親自來到這裡迎接。
大車看到王蒼眼圈一紅,單膝跪倒在地:“塞尉神機妙算,成了,事情成了!”
王蒼將其扶起時注意到,大車的左耳那處血肉模糊,鮮血流了半邊臉和脖頸都是,心中不由得一凜:“大車,你這是?”
“哈哈,塞尉,不礙事,此物已盡數入俺腹中了。”
大車不以為意,但王蒼卻不能讓勇士寒心,趕緊招呼一旁守門計程車卒道:“快去城中尋個疾醫來。”
“塞尉,不礙事。”
王蒼收斂表情,認真的看著大車,語氣沉重的說道:“此役如果能勝,大車你當為首功!”
“走,先把傷口處理好。幸好現在天寒地凍,不然要生膿了。”
一邊走,王蒼一邊拉著大車的手細細叮囑,這個連斷耳之痛都忍住了漢子卻像個三歲孩童一般,一邊強忍熱淚,一邊任由王蒼拉著。
等到處理好傷口,王蒼親自把大車送到居所休息,並派人送來了一盤金餅,在後者的再三推辭下,強行塞到其手中。
出了門,王蒼徑直來到城中的西南角,這裡便是城中的臨時馬廄。
原本的木質房屋和泥房全部拆除,臨時搭建了一排排齊整的矮棚,裡面被戰馬擠得滿滿當當。
城中的馬廄自然不是隻有這一處,這一處餵養的是那天從伊力奇那裡繳獲而來的。而城北的軍營和城中心的塞尉府裡也有幾處馬廄,但區別是軍營那處大些,塞尉府那裡的三個院子加起來不過只能存放十幾匹戰馬罷了。
自有負責餵養戰馬的健奴和管事的斗食吏圍了過來,王蒼看著這些滿臉倦色的人說道:“辛苦你們了,等到戰後,一人到塞尉府中領千錢過正旦。”
這般寒冷的時節別說幹活了,連出門都是件折磨人的事情,何況這些人還要負責餵養足足兩三千匹戰馬,白天黑夜的顛倒,能不累嗎?
那些健奴和斗食吏聽到這話,臉上的倦色都消散了一些,手上做揖,口中恭敬的喊道:“謝塞尉賞賜。”
王蒼點了點頭,吩咐道:“把裡面那些膘肥體壯的都挑選出來,單獨放置在一起,那些有傷病和老邁些的都備好,等下本尉要用。”
“唯。”
正說著間,一絲涼意從鼻尖傳來,王蒼伸手去摸,卻沒摸到什麼,看了眼指腹,一點溼潤之意傳來。
抬頭往上一看,點點白淨的飄雪被呼嘯的寒風吹得漫天飛舞,如同夜間星河漫天,煞是好看。
“下雪了?”
“塞尉,下雪了!”
王蒼點了點頭,莫名的笑了起來。
另一邊,日律推演的營壘處,黑牛父子和乞伏罌聚在一起,臉上滿是灰暗之色,聽說石城中的漢人派來使者,說要求和。
“父親,這王蒼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打都沒打過一場,怎的就求和了?”
黑牛聽到這話,狠狠的往自家大兒臉上呼了一巴掌,把自家的好大兒呼的原地轉了個圈。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