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紅氈。
齊潤忍不住閉上了眼,他依舊對這種血腥的場景接受不能,但接下來壇下暴起的聲音又讓齊潤不得不睜開了眼。
“殺得好!”
“父親!您看到了嗎!”
“天開眼了!”
“姓孟的你也有今天!”
“徐方!你逼得我家破人亡啊!”
……
壇上剛剛人頭落地,壇下馬上群情激盪,不知多少人在看著那十幾顆腦袋喝彩、歡呼、大吼、悲泣、罟罵。有人在控訴自己的冤屈,有人在詛咒自己的仇敵,有人在告慰自己的親眷,有人只是在單純的大笑。
雖然齊潤並不知道這些人都做過什麼惡才能招致如此的天怒人怨,但眾心所向之時,有些人確實不必審判。
他們或許是早就該死了吧,但該死的又何止這十幾人,這不知浸沃了多少血淚的土地,終究要用血再洗一遍。
齊潤的思緒忽然被一聲尖銳的金鳴聲打斷。他抬頭看去,只見壇上的張角已經拔出腰間之劍,指向著天空,他昂著頭,聲嘶力竭的呼吼道:“祭成!起兵!”。
壇上壇下之人紛紛從懷中袖中掏出黃色布絛紮在額頭,他們靜靜地看著壇上的張角。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人無貴賤!均田平富!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張角大聲高喊道。
與此同時,臺下數萬人高舉著長槍、戈戟、木棒、柴刀、鍬鏟、鋤頭、耥耙、草叉、錘子、鐮刀齊聲高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人無貴賤!均田平富!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聲浪震動天地,震撼著廣宗城內外。
齊潤此時也已頭扎黃巾,他站在人群中,聽著這自己昨天晚上和張角、馬元義議定的口號被千萬人呼喊,一種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真是奇妙啊,我竟真的改變了歷史。’
他看了看周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著,不由得又笑了,‘不過這真的好像某團團建啊,哈哈,想不到我穿越了一千八百年,還是要穿一身黃色的工作服,這還真是奇詭的緣分啊~’
而後他伸手到隨身的一個小布袋裡,那裡面放著他的小刀,彈弓,家門的鑰匙,還有一枚臼齒。他捏了捏那枚臼齒,暗暗皺眉,眼神也冷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