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你憑什麼不讓我登船?你憑什麼出爾反爾?”
三浦按針一臉怒容地對賽里斯吼道。
“亞當斯先生!請你冷靜!”
賽里斯高傲地昂著頭,
“我只是希望,你能像個基督徒一樣回到英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從頭到腳,一舉一動都像個日本武士。”
“我也不反對你帶著日本的妻子回到英國。”
“但我要請你注意,你在英國也有妻子。”
“回去之後,你必須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做出選擇!”
“畢竟我們的法律是不允許一夫多妻的!”
三浦按針的本名是威廉·亞當斯。
在日本的半年裡,賽里斯一直都是這樣稱呼他的。
如今看來,可能是他一開始就看不慣三浦按針過度日化的打扮和舉止。
三浦按針深呼吸,盡力使自己保持平靜:
“賽里斯先生,我一直認為您是通情達理的。”
“所以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畢竟我在日本已經生活了整整13年!”
“至於我在英國的妻子,我想她應該早就改嫁了吧。”
“無論如何,在這漫長的13年裡,她和孩子都需要人照顧。”
“是啊,賽里斯先生。”
李國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老師在日本生活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您不能要求他馬上做出改變。”
“中國有句老話,叫入鄉隨俗,只要回到英國,老師自然就能慢慢恢復原來的樣子。”
儘管他希望三浦按針能留在日本,但面對賽里斯的刁難,他也忍不住為老師鳴不平。
哪怕歷史可能因此改變,他也在所不惜。
聽見李國助用流利的英語對他說話,賽里斯不由低頭看了看他,眼裡流露出驚異。
然後賽里斯再次對三浦按針高傲地昂起了頭:
“我完全能理解這13年來,日本帶給你的根深蒂固的改變!”
“所以我覺得繼續留在日本,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也是對你的日本妻子的仁慈。”
“我們的商館也需要你留下來提供優質的服務。”
“為商館服務……這才是你拒絕讓我登船的真正目的吧?”
三浦按針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旋即又變的堅定起來,
“如果我執意要登船呢?”
“那就捨棄一切與武士相關的物品,穿上紳士的服裝。”
賽里斯鼻孔朝天,站的筆挺,
“至於行為舉止,就等回去以後再慢慢改變吧。”
“我會換上紳士的服裝,但請允許我保留武士的佩劍。”
三浦按針近乎哀求地道。
賽里斯卻搖了搖頭,堅定地道:
“不!想登船,就必須放棄武士的一切,特別是你的佩劍。”
“這不可能!”
三浦按針失聲怒吼,
“就像騎士一樣,武士也有自己的榮譽。”
“無論如何,一個武士也不能捨棄自己的劍!”
賽里斯愣了愣,搖頭嘆息道:
“看來你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武士……”
“很遺憾亞當斯先生,如果您執意如此,我也堅決不會讓你登船。”
“你……”
三浦按針不由握緊了刀柄。
“老師。”
李國助連忙抱住他的左腿。
三浦按針低頭一看,只見幼小的李國助正抬頭仰望著他。
那雙純淨的大眼裡滿是祈求和憐憫。
看著這雙眼睛,他心中的怒火頓時就熄滅了。
“爸爸。”
三浦按針的女兒蘇珊娜也上前抱住他的右腿,抬頭仰望著他。
這個混血寶寶跟李國助一樣幼小,眼睛更大更純淨。
看著親生女兒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三浦按針的心都化了。
“父親,我們不走了,好嗎?”
三浦按針十歲的兒子約瑟夫央求道,
“我就是在日本出生長大的,日本才是我的家鄉啊!”
面對一雙兒女和愛徒,三浦按針想要回到祖國的執念鬆動了。
他撫摸著女兒和李國助的頭,扭頭看了一眼阿雪,他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