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似聽不懂一般,點頭應和,“若是世間男兒都一樣,能一心一意待一人,那才真的好呢。”
“若說痴情不悔,還得論那位已故的宣贏帝。”梁氏感嘆道。
李雲昭拿起茶杯,垂眸凝視水中的茶葉,不經意地問道:“夫人可知少君皇后年少時,是個怎樣的人?”
梁氏想了想,擰起眉頭,搖頭嘆息,“京都第一美人,那風姿容顏,可是萬人無法企及的。我在閨中時,常常聽聞她的美名,花朝節首做百花之神,遊玄迎道,百花爭春,她引領群芳,驚豔一時,那個景象,不知俘獲多少男兒的心。不過後來她與宣贏帝於錦水橋頭一見鍾情,很快就定下婚事。”
她剛說完,湯漾正好走出來,一見著李雲昭親切地拉著套近乎,“我院子裡有一株垂絲海棠,開得可漂亮了,賈姑娘隨我去看看吧。”
李雲昭同梁氏告退,與湯漾去了垂絲海棠樹下。
湯漾目光熱切,急忙問道:“怎麼樣?”
有微風吹來,頭頂的花樹沙沙響動,滿枝粉紅,被風吹落幾片花瓣,李雲昭伸手接住一片,捻在指尖,回道:“燕子南飛了,至於去了何處,不曉得,追不上。”
湯漾擰眉看著她,似是不敢相信,啞聲問:“真的?”
“真的。”
“你不騙我,你發誓。”湯漾咬牙道。
李雲昭笑容淺淡,正色道:“我發誓,否則,我死無葬身之地。”
“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沒有。”
湯漾神情落寞,緩緩地垂下了頭,“也好……也好……”
她斷斷續續地喃喃自語道,既哀傷又無奈, “總歸......總歸沒有誤了他......”
李雲昭張了張嘴,又將話嚥了回去。
她不喜歡太過於重情重義的人,什麼兩肋插刀,捨生忘死的情誼,總是讓人負擔不起。
她寧肯用利益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