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孃親。”湯漾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女兒知錯了。”
“你,”湯合瞪著她,氣得吹鬍子瞪眼,“你還敢回來!滾,滾出去!”
梁氏瞧著女兒狼狽的模樣,眼睛瞬間就紅了,幽怨地看了丈夫一眼,擰眉斥道:“你跑哪裡瘋去了你,搞成這副模樣!一個女孩子家家,為了一點小事就負氣離家出走,你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和你爹放在眼裡了,這麼有能耐,還回來做什麼!”
湯漾一聽,頓時委屈大哭,“孃親,我錯了,我不該跟您爭吵,不該離家出走,您打我罵我,我都認了。”
湯合夫婦不願把事情捅破,畢竟女兒回來了,事情能翻篇就翻篇,反正又沒有外人知道。
什麼私奔,沒有的事情。
不過是小孩不懂事,負氣離家,去尋親戚家遊玩罷了。
湯予荷懶得看他們一家訓女的場面,起身道:“二叔二嬸,予荷告退。”
湯合嘆了嘆氣,在妻子的眼神示意中,追到湯予荷身後。
“那個,予荷……”他張了張嘴,臊得老臉通紅,難以啟齒,“那個人……”
湯予荷停下腳步,朝他笑了笑,“什麼人,侄兒未曾見過,湯漾一個人去,一個人回來的。”
“哎,是,是。”湯合點點頭,露出一個僵硬又有些尷尬的笑,清了清嗓子,和藹道:“我已經命廚房準備晚飯了,今晚去接上你孃親,咱們一家一起團聚團聚。正巧阿頌剛回都述職,你們兄弟倆也好久不見了吧。”
沒等湯予荷回應,湯合又道:“咱們一家人總是聚少離多,你是個大忙人,平日不著家,阿頌又被聖上外派陵州練兵,好容易見一次面,可不能推辭啊。”
湯予荷面帶微笑,禮貌又帶著些許疏遠,“二叔這麼說,真是折煞侄兒了。”
這一日,冠武侯府難得熱鬧。
月上梢頭時,榮熙堂一片喜樂祥和。
在別院清修禮佛的大夫人岑笛音、回都述職的二公子湯頌,以及在學堂讀書的三公子湯彥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