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李雲昭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罵道:“滾,你不活我還活呢,再說這種話我就抽你。”
知春喏喏,止住了話。
鬧了大半夜,此時已經是四更天了,夜深露重,府中依舊燈火通明。
湯頌忙著照看在程瑜星,湯予荷就去替他處理整頓府中一應事宜,處置了兩個擅離職守的府兵,重新安排了護衛和巡邏,又命人將三具屍體抬去府衙備案,直到天快亮了才忙完。
湯予荷回到房間時,見李雲昭已經蜷著睡著了,半張臉埋在錦被中,眉頭微蹙,睡得並不安穩。
他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地給她掖被子,李雲昭慢吞吞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迷迷糊糊的,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哼道,“你回來了。”
湯予荷輕聲道,“睡吧,我去沐浴更衣,一會兒就回來。”
他將李雲昭的手塞回被窩,又解釋道:“今天去礦場了,身上都是灰。”
李雲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因為程瑜星身體不適,大夫說不能長途奔波,所以回程的事情只能往下推遲。
不過一夜,天氣驟寒,天上開始飄雪,潔白無瑕的雪花落在光禿禿的枝頭、屋頂和假山上。
李雲昭先睡醒,見湯予荷還在睡夢中,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聽知春說外邊下雪了,便披上大氅,出了門。
她伸出手掌,有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的手上,低頭看了看,見到雪花在她溫熱的掌中慢慢融化,變成一小灘水漬。
今年的初雪下得比以往早。
連日小雨夾雪,地上溼滑,李雲昭去看程瑜星時,千叮嚀萬囑咐,叫她雪雨天少出門。
她母后就是摔了一跤,才會難產的。所以每次看見程瑜星,李雲昭都很擔憂,看地上有點水漬如杯弓蛇影。
她戰戰兢兢謹慎過頭的樣子,比湯頌更像孩子的親爹,搞得湯頌有點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