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一天一斤細糧,已經是難得的好事了,不用再管飯了。
雖然你家裡有你們父子倆掙錢,可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能把房子給他們蓋,已經算是照顧大家了,現在可憐人多了,你照顧不過來的。”
張向陽是真沒把張曙光當外人,不然也不會這麼說。
“大爺,您想多了,這個世上我在乎的人不多,除了我的家人,也就是大姑一家,還有我姥姥一家。
在咱們張莊,更是隻有你們一家,就算是我大爺爺一家,我心裡也不算親近,更別提其他不相干的人了。
只要我們家的日子好過,還有我在乎的親戚朋友好過,其他人是死是活,我並不是特別在意。
我管他們一頓午飯,只是想讓他們下午還有力氣幹活。
這個年月糧食有多金貴,你們比我的體會更深,就算是一天給他們一斤細糧。他們大機率也會存起來,不捨得吃飽。
我爹的假期一共三個月,中間還夾著一個秋收,秋收後面還要犁地播種。
我想盡量把工期往前趕,爭取咋秋收之前,先把主體蓋起來,剩下的門窗傢俱的就不著急了。”
“小光,是爹對不起你。”
看到孩子如今的變化,張向南的眼淚差點沒下來。
剛才兒子說的話,明顯和這個時代的核心價值觀不符。
這個年代,講究的是無私奉獻,是捨己為人,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
兒子小時候,也是一個特別善良,特別熱心的人,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這三年的苦難造成的。
“爹,您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您跟我道什麼歉啊!”
張曙光被一臉內疚的張向南搞得一頭霧水。
“沒事,爹沒事。”
明天還有事,張向南和張向陽也沒有多喝,兩人分了一瓶酒就結束了。
臨走的時候,張曙光讓張向陽把剩下的十幾串羊肉帶走,張向陽死活不要。
“大爺,這玩意就是要趁熱吃,明天早上涼了就不好吃了,您帶回去讓我大娘和瑩姐嚐嚐。”
不等張向陽再拒絕,張曙光就把羊肉串塞到張建國的手裡。
“大爺,建國和勝利都困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爺倆稀裡糊塗的被張曙光推出門外,直到身後的柵欄門關上,爺倆才回過神來。
“好孩子啊!”
自己這個大侄子恩怨分明,對張向東一家絲毫不留情面,對自己家卻照顧有加。
這個大侄子,真是越來越對自己的胃口了。
“小光,小利,去你們奶奶那屋,我有東西給你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美了,今天的張向南格外亢奮。
“爹,我奶奶已經睡下了。”
張曙光指了一下已經熄了燈的堂屋。
“明天早上再給也不遲啊!”
“不行,明天早上小李就過來了,我去把東西拿過來。”
說完後張向南就去了東屋。
老兩口的房間裡重新點上了煤油燈,昏黃的燈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還把爹孃給驚動起來了。”
蘇紅打了個哈欠,不情不願的跟在張向南身後。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張向南獻寶似的,從他的揹包裡拿出這個小袋子,袋子開啟以後,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濃綠。
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這是玉石?”
張慶春不確定的問道。
“爹,也算是玉石的一種,準確的說這是翡翠,是緬北特有的一種珠寶。”
張向南把一件件翡翠擺在床頭的桌子上,有一對手鐲,幾塊牌子,還有兩塊用鐲心雕刻的佛公,一個扳指。
這些翡翠的器型各不相同,相同的是它們的種水,都是玻璃種帝王綠。
放到後世,每一件都是過千萬甚至過億的珍品。
“爹,我可以拿在手裡看看嗎?”
張曙光的心裡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當然可以,這就是給你們的。”
臥底三年,打掉了當年潰逃到緬北的殘餘勢力,所有的武器和錢財已經全部上繳,這幾件東西是張向南的戰利品。
張曙光挑了一件器型最小的翡翠觀音吊墜拿在手裡,系統的提示音立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