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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不要您的蟲素，不要您的慷慨。”艾勒特拂去雄蟲眼角的髮絲，“您已經為我做出了很多了，接下來就隨我自生自滅吧。”
&esp;&esp;“你既然知道，還想著去死嗎？”路卿睜開眼睛，不知何時抓住了艾勒特的手腕，眸底又黑又沉，聲音帶著一絲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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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既然知道, 還想著去死嗎？”
&esp;&esp;路卿不知何時抓住了雌蟲的手腕，力道極大，五指深陷進肉裡, 黑沉沉的目光透著艾勒特從未見過的狠意，語氣沙啞而冰冷, 似乎憤怒到極點，指尖都發著顫。
&esp;&esp;艾勒特一驚：“您何時……”
&esp;&esp;路卿說：“在你進窗的時候。”
&esp;&esp;艾勒特啞聲許久，慌亂的心跳逐漸大聲起來。
&esp;&esp;他原本只想看一看就走，沒想到一看便痴了，一直呆到了早上。
&esp;&esp;若不是他臨走前碎碎唸的幾句話，路卿大概會一直裝作自己睡著的樣子，等著他離開。
&esp;&esp;肯定很煩, 被一隻蟲盯了一晚, 像個變態一樣……
&esp;&esp;艾勒特腦海裡已經腦補出雄蟲被吵醒後，一邊閉著眼，一邊在默唸著“快點走”的心聲, 表情既尷尬又慌張。
&esp;&esp;他訥訥道：“對不起……”
&esp;&esp;路卿沉聲道：“不要說對不起。”
&esp;&esp;艾勒特忙點頭表示知道以後, 路卿的視線直直地對上雌蟲眼裡的無措, 認真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esp;&esp;艾勒特垂下頭, 低聲道：“我不應該大半夜地闖入您休息的地方, 盯著您看，給您造成了困擾，打擾到了您休息……”
&esp;&esp;“不是這個。”路卿說：“聯賽。”
&esp;&esp;“我……我不應該離開您的身邊去尋找支援，不應該因自以為是而放鬆警惕，害得您被我傷害, 不應該讓您害怕和擔心。”艾勒特立即一個個的細數。
&esp;&esp;路卿卻凝視著雌蟲的眼睛，緩緩說：“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esp;&esp;艾勒特抿著唇細想, 又列舉出幾條失誤，路卿還是搖頭：“不是，我不在乎這些，你也沒有錯。”
&esp;&esp;艾勒特垂下眼，苦思冥想自己還有什麼沒做對的地方，路卿又道：“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呢？”
&esp;&esp;艾勒特眸光一凝，認真道：“我會保護您，不會再讓您受到一點傷害。”
&esp;&esp;“還有呢？”
&esp;&esp;艾勒特垂下頭正回顧自己所做的一切，路卿卻沒等他回答，反問道：“你還會像前幾天那樣傷害自己是嗎？”
&esp;&esp;艾勒特渾身一震，驚愕地抬起眼，可下一秒他迅速地壓下了眼，盯著慘白的床單，聲音沙啞：“那次情況太緊急了，所以就用了非常規的手段，我沒有想博取您同情的意思，真的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esp;&esp;“我知道這是真的，咳。”
&esp;&esp;路卿說的話太多，吃痛地咳了兩聲，當對上雌蟲擔心的視線，他摁了摁太陽穴，耷拉著眼，疲憊不堪地回應道：“但我並不想讓你用這種非常規的手段去阻止自己。”
&esp;&esp;“你刺入的位置，幾乎離心臟不遠，本體對本體的傷害又不敏感，在你還處於渴求蟲素的階段下留下那麼深的傷口，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會是什麼？”
&esp;&esp;艾勒特想，他想過。
&esp;&esp;是死亡。
&esp;&esp;但那時他只想著讓路卿能活下去，不要被他傷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他失去意識，也就是死。
&esp;&esp;不過，雄蟲似乎想聽的並不是這個答案。
&esp;&esp;“對不……”
&esp;&esp;“嗯？”
&esp;&esp;艾勒特吞下欲要說出去的“起”字，無言地回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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