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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看。”雌蟲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隻黑色的扁平機器,咧著嘴說:“伊薩克斯中將還給我們每個蟲配置了這個叫終端的機器,很好用,他說從今以後,我們能隨時來中心城區玩。”
&esp;&esp;路卿笑著:“挺好的。”
&esp;&esp;“是啊,這輩子沒來過中心城區,好多漂亮的東西,都有點看花眼了。”另一個族蟲興沖沖地說。
&esp;&esp;見到自己的親蟲那麼高興,路卿的眉目也舒展開來,眸底的愁緒一點點散去。伊薩克斯到底還是刀子嘴豆腐心,談話間咄咄逼蟲,私底下卻已經對雌父的親族給予了巨大的便利。
&esp;&esp;只是,支援的任務包括了風險與機遇,他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
&esp;&esp;伊薩克斯說的沒錯,族蟲因為雌父的原因成了無須強制參軍的黑戶,帝國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一群蟲進入城區的。
&esp;&esp;如今他們的支援起到一定的作用,功“過”相抵,有了身份的同時,也不用參軍。
&esp;&esp;目前沒有聽說族蟲受傷的訊息,說明他提及的防護用具確實有了作用,這樣就夠了。
&esp;&esp;與族蟲道別後,醫生再次檢查了他的身體,得到的結果是還需修養一個月的時間。
&esp;&esp;九點整時,病房又恢復了寂靜。
&esp;&esp;路卿開啟終端的電源,回覆了朋友及親蟲們慰問的訊息,進入直播間的後臺,釋出了一條已經安然無事的通告後,才施施然地點開老洛克給他發的通訊訊息。
&esp;&esp;老洛克的訊息很簡短,都是幾個字幾個字一蹦。
&esp;&esp;他命令路卿立刻開一個直播,來解釋網路上的那些流言,完全沒有想到雄蟲有拒絕他的可能。
&esp;&esp;直到昨晚的七點鐘左右,他開始氣急敗壞地發訊息,說自己生養雄蟲多年,雄蟲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見死不救,把終端關了,拒絕接聽自己的通訊。
&esp;&esp;老洛克性子很急,因此說了一堆不好聽的話。
&esp;&esp;第二天,久久得不到回覆的他見路卿真不準備為自己聲辯,語氣從最開始的“指責、催促”,到後來的“溫聲軟語、打親情牌”。
&esp;&esp;中午更是發了一長段的話,從路卿的軟肋出手,說自己是多麼愛著他。
&esp;&esp;取名叫路卿,而不是洛克的家姓,是因為他雌父的要求。
&esp;&esp;他愛著路迎和路卿,所以尊重了雌蟲的意見,給他取名叫路卿,希望他能和大眾說明這一點。
&esp;&esp;至於默默無聞?噢,把全部都是因為小雄蟲體弱多病,他不願意讓小雄蟲在外受傷,這也是愛。
&esp;&esp;老洛克不愧是演說家,從裡因到外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訴說了自己的無可奈何以及深深愛意。
&esp;&esp;若是當初年少的自己,或許真的會被他說動,畢竟路卿曾真的渴望過雄父的嘉獎和喜愛。
&esp;&esp;然而,七年的時間他看透了老洛克皮囊下掩藏的惡意與私心,路卿關閉了終端,已讀不回就是他最後的答案。
&esp;&esp;清醒了沒多久,雄蟲又開始困了。
&esp;&esp;他合上雙目,側身收起腿,抱著腹前的被子,呼吸逐漸平緩。
&esp;&esp;不知不覺已然深夜。
&esp;&esp;孤傲的寒鴉扯著嗓子嘶聲力竭地喊,剛扇動起長翅飛上亮著微光的窗臺,數道纖細的蛛絲勒住了皮肉,猛地一拽。
&esp;&esp;寒鴉急促地尖叫了幾聲,在蛛絲鬆開的那一刻,立馬扇動翅膀,從墜落中翻轉過身體,著急忙慌地飛向遠處的高空。
&esp;&esp;吊在窗臺上的蟲眉峰凌厲,紅眸似血般濃稠。
&esp;&esp;他單手拽著蛛絲,一腿屈膝,單腳抵著牆面,見寒鴉真的飛遠,他鬆開蛛絲,如飛燕一般無聲地踩上白色的窗臺。
&esp;&esp;玻璃窗被藍色的窗簾密不透風地遮擋。
&esp;&esp;雌蟲看不到裡面的場景,略一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