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梯山,雄踞陝西澄城與白水之間,其勢險要,仿若一道天然屏障,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要地。
王二,這位義軍中的核心人物,身姿挺拔,器宇軒昂,此刻正屹立於壺梯山巔,目光如炬,遙望著東北方向。
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似在訴說著世間的不公,吹得他及身旁種光道等一眾兄弟的衣衫獵獵作響,卻絲毫未能動搖他們心中的堅定信念。
“二哥,咱們緣何要朝著東北方進軍?此中可有深意?”一位年輕後生滿臉疑惑,忍不住出言問道。其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迷茫,又有對首領決策的信任與期待。
王二微微昂首,神色凝重而堅定,緩聲說道:“兄弟們,東北之處,乃是宜君縣城之所在。
那宜君縣城,如今恰似一座人間煉獄,官紳狼狽為奸,相互勾結,致使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吾等起義,即為替天行道,救百姓於水火倒懸之際。”
“且先朝著那方進發,沿途廣納受苦受難之兄弟,不斷壯大吾等之力量,待時機成熟,一舉攻入縣城,除暴安良!”
種光道聞言,深以為然,重重點頭,繼而補充道:“二哥所言極是。觀當今之世,朝廷昏庸無道,宦官專權弄政,致使賦稅徭役繁重如山,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幾無立錐之地。”
“吾等雖於壺梯山暫得一時安寧,然若欲成就大業,救萬民於水火,就必須主動出擊,不可坐以待斃。宜君縣城,地富民豐,若能將其攻克,便可獲取大量錢糧物資,此乃吾等後續宏圖大業之堅實根基也。”
一旁一位名叫趙四的彪形大漢,聲若洪鐘,大聲嚷道:“俺不懂啥高深之理,但俺心裡清楚,那些狗官平日裡肆意欺凌咱百姓,俺這條命早就憋足了勁,只願跟著二哥,狠狠地教訓那幫貪官汙吏,讓他們知道咱百姓也不是好惹的!”言罷,揮舞著手中的鐵拳,虎目圓睜,滿是憤怒與決絕。
眾人聞聽此言,皆熱血沸騰,紛紛振臂高呼,士氣如虹,直衝霄漢。一時間,山間迴盪著他們激昂的吶喊聲,似在向這腐朽的世道宣告他們的不屈與抗爭。
王二環顧四周,看著這群激情滿懷的兄弟,心中滿是欣慰與感動,繼續慷慨陳詞:“再者,東北方向連線諸多州縣,仿若一張巨大的棋盤上之關鍵棋路。吾等若能順利拿下宜君縣城,便如同在這大明王朝的腹地深深插入一把利刃,令其痛徹心扉。”
“彼時,必能使更多百姓看到希望之光,紛紛響應吾等起義之舉。如此一來,吾等之隊伍將如滾雪球般日益壯大,何愁不能推翻這腐朽透頂之朝廷,建立一個令百姓安居樂業之太平盛世?”
“二哥,宜君縣城必定有眾多官兵嚴加把守,吾等此番攻城之戰,怕是荊棘滿途,艱難異常啊。”
一位心思縝密、行事謹慎的兄弟面帶憂色,憂心忡忡地說道。其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戰鬥的恐懼與擔憂,眉頭緊鎖,似有千鈞重擔壓於心頭。
王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朗聲道:“兄弟們,雖說吾等目前人數尚少,然吾等乃為正義而戰,順應天理民心,此乃取勝之根本。”
“那縣城之中的官兵,平日裡只知欺壓百姓,作威作福,早已盡失軍心民心,猶如一盤散沙,不足為懼。吾等只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必能突破其防線,成功攻入縣城。”
種光道亦緊緊握住拳頭,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高聲應和道:“二哥所言甚是!吾等一路走來,雖歷經無數艱難險阻,但只要兄弟們齊心協力,眾志成城,便沒有任何難關無法逾越。”
其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在他眼中,那即將到來的戰鬥不過是他們走向勝利的又一磨礪。
於是,在王二和種光道的率領下,這支農民起義軍浩浩蕩蕩地向著東北方的宜君縣城進發。
他們一路之上,風餐露宿,披星戴月,然隊伍卻日益壯大。沿途貧苦百姓聽聞其義舉,紛紛扶老攜幼,前來投靠,眾人皆被其正義之師的威名所感召。
當他們行至宜君縣城附近之一郡縣時,當地百姓如潮水般湧來,眾人簇擁環繞在王二和種光道身旁。
一位白髮蒼蒼、面容滄桑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眼中噙滿淚花,聲音顫抖地說道:“兩位首領啊,這宜君縣城之牢獄之中,關押著眾多吾等窮苦百姓之親人。他們或因無力繳納賦稅,被官府強行囚禁;或遭那貪官汙吏惡意誣陷,含冤入獄。若能攻破大牢,釋放獄囚,必定能使更多人心懷感恩,全心追隨吾等起義大業啊。”
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