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維揚雲雨(2 / 3)

早回來了。”

顧嶷一襲月白色長袍,領口和袖口鑲著精緻的滾邊,腰間繫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走起路來玉佩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面容白皙如玉,劍眉星目,嘴角總是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一頭烏黑的長髮束在玉冠之中,幾縷碎髮垂落在額前,更添了幾分不羈的氣質。

“師叔,我開春在峨眉山上收到河運不正常的訊息,就預備回鄉了,緊趕慢趕這才在六月底回了崑山。” 顧嶷輕描淡寫地回了林如海的問,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身體微微後仰,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姿態十分閒適。

“你祖父身體怎麼樣?”

“還是照舊硬朗,問我去不去考學,我回了句不,他就拿起柺杖趕人了。這不,我離了家,無處可去只得來投奔師叔了。” 顧嶷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臉上滿是調皮的神色,彷彿在講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若是隻是想在入仕前四處增長見識,我是支援的,可心還是要收的好。” 林如海坐到主位上,習慣性地以長輩的身份對顧嶷進行教導,他微微前傾身體,目光中帶著關切與期許。

“師叔的話,侄兒記得。可我祖父是進士,父親也是進士,我家三人中大哥已經是進士,二哥已是舉人,只待春闈,我們家又不缺我一個進士。” 顧嶷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你們兄弟三人天資好,才更要珍惜。” 林如海也只點到為止,“你來我這裡,是待待而已,還是另有安排?”

“還是師叔慧眼如炬,我想在師叔手下做個幕僚混個日子。” 顧嶷笑嘻嘻的樣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

林如海看著這個後輩,心裡很清楚恐怕不是這麼簡單,於是稍往裡頭問了一句,“你想從我這知道什麼?”

顧嶷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坐直了身體,“師叔,我一回江南,人們到處在唉聲嘆氣,如今都察院同刑部的人恐怕已經到江南了。

如何不引人關注呢。”

“你若是問這件事,豈不是來錯了地方。” 林如海輕笑一聲,身體往後靠了靠,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依我之見,未錯也。” 顧嶷講起他的理解,神色越發專注,站起身來,在廳中來回踱步,“江南士人都說,是漕運系的人做的亂。師叔做得巡鹽御史的苦差,如今能有九年,同漕運系的聯絡不深嗎?”

“是老師跟你講的,還是自己猜得?” 林如海對於後輩的揣測顯得異常平靜,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顧嶷。

“師侄猜的。” 顧嶷拱手躬身,神色恭敬,“但又不是猜的。”

林如海靜靜聽著。

“我在四川遊歷,到川西跟隨一隊千餘騎兵深入康藏,在那裡看到了拉藏汗下手軍隊同拉薩僧兵的衝突,從被俘的人那裡知道,準噶爾為謀求統一蒙古,用兵青海,強壓拉藏汗,期望獲得對拉薩的控制。拉藏汗在去歲引起西藏內亂,我所跟隨的騎兵大隊,正是前往拉薩的,去見拉薩僧俗界的高層人物的。

隨軍過程中,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告訴我去年四月準噶爾從極北之地的俄羅斯那裡買進大量火器,論其威力只稍遜匠造監最新式火槍,而匠造監的火槍在從臺灣獲得西洋槍技藝後進行融合改造的最新式火槍,造價如今看來依舊高昂,產量低下,到現在沒能大規模裝備步軍營,只作為試用少量備給了親軍營。

陝甘諸鎮備給的火槍還是嘉祥二十五年制的,在大規模對戰中對上準噶爾,並不佔優。

他還透露給我一個機密,樞密院的軍檔裡一直有記錄,在嘉祥二十九年後金北方駐屯軍在越過鬆花江後的極北之地同俄羅斯人進行了一場交戰,但具體情形樞密院也不知道,後金對這場戰事的情報進行了封鎖,樞密院的探子根本無法深入腹地。

他又和我講,雲南茶馬道都司數年前有稟奏,緬甸亦有亂生,同緬甸相接的幾個土司都上奏雲南布政司,他們境內有流軍四竄,請中央處理。

他最後問了我一句話,你們士人說我們是中國,天下之中,物產豐饒,非四夷可比。可北方舊患未除,又生俄羅斯,東南海面未靖,洋船橫行南洋,其中貨物製造技藝精密,便是內宮監的皇家工匠也不能仿製。

這個天下還是孔聖人書裡講的那個天下嗎?三代之治還能治理的了這個天下嗎?”

顧嶷說完,不羈之氣已無存,反而是露出以天下為己任計程車人風骨,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緊緊地盯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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