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講的久了,停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原因是這麼個原因,但貪汙案不能由忠獻親王黨曝出來,要不然三方勢力該恨的就不是今上了。
彭城侯在忠獻親王黨、上皇親信、忠肅親王門人外,挑中另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同清貴文人交往過密,在都察院、六科給事中這些臺諫聚集的衙門中有親信的忠順親王。
我們猜測彭城侯是透過忠獻親王身邊理學門人的途徑將貪汙情況透露給了都察院的御史何沅,這人正是忠順親王的人。
隨後何沅在朝堂上直接揭發了京河修繕的貪汙罪狀,御史們又上承奏本言及忠獻親王同彭城侯交往過密,請命忠肅親王查之,說忠肅親王在江淮私鹽案和西北侵地案中秉公辦事、不徇私情,是最合適人選。
至於結果嘛,你也知道了。
工部和順天府衙門死了不少人,修繕事宜也宣佈徹底告吹,無限期終止。
至於彭城侯的目的也沒有達成,反而是今上即了位。
天下事哪有事事如意的,說到底不過是個被逼入死角的可憐人最後的搏命一擊而已,然後平靜地邁入已知的結局。”
陸預聽完整個故事,心內沒有熱血澎湃,為帝國上層的權謀詭鬥所著迷,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在大人物的手中成為黨爭的工具、籌碼,即使是出身高門的他也有兔死狐悲之戚。
站在門外時,他羨慕過長輩們那種言語間權勢逼人的威信,但現在經過兄長們幾次教育後,一隻腳邁入門內,卻是害怕居多,他怕他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出於某種無以言明的感覺,他敏銳地提出一個疑問,“謝二哥,你還沒說虞公推行京河修繕缺乏的重要條件呢?”
“還能是什麼,是錢!
虞公那晚說推行新政時,不是說了國朝的稅收年年下降,朝廷現在缺的是錢,他缺的也是錢。”坐在門檻上的賈璉朗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