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營帳內還殘留著昨夜的溫存氣息,蘇錦瑤緩緩睜開眼,身旁空無一人。
被褥上還留有他身上的淡淡冷香,證明他昨夜確實在此。
她起身,帳外傳來陶芙兒輕柔的詢問聲:“小姐,您醒了?”
蘇錦瑤應了一聲,待陶芙兒進來後才問道:“世子呢?”
陶芙兒將梳洗用具放下,略帶擔憂地說:“世子爺一早便出去了,只帶了三個人,說是要去峪山探路。”
蘇錦瑤心中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
峪山地勢險峻,敵軍又在那裡駐紮,他竟如此冒險!
她故作鎮定,語氣冷淡道:“他要去便去,與我何干。”
陶芙兒見她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小姐別擔心,世子爺武藝高強,定會平安歸來的。”
蘇錦瑤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何時擔心過?只是他身為統帥,如此草率行事,實在有失穩重。”她一邊說,一邊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絲帕。
夜幕再次降臨,營帳內燈火通明。
蘇錦瑤坐在案前,看似在翻閱兵書,實則心思早已飄到了峪山。
晚膳時分,林君策依舊沒有回來,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帳外,江珩君來回踱步,焦慮之色溢於言表。
常副將有些沉不住氣了,低聲道:“江將軍,要不我們帶人去峪山接應一下世子吧?這都大半天了,萬一……”
江珩君抬手製止了他:“不可,世子爺臨走時吩咐過,未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他語氣雖平靜,但眉宇間緊鎖的眉頭卻洩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常副將嘆了口氣,仍舊有些擔憂:“可是,這都快要入夜了,萬一……”
“沒有萬一!”江珩君語氣堅定,打斷了他的話,“世子爺自有分寸,我們只需在此等候便可。”
營帳內,燭火搖曳,映照在眾人的臉上,忽明忽暗,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陶芙兒走到蘇錦瑤身邊,低聲道:“小姐,您看這……”
蘇錦瑤放下手中的兵書,站起身走到帳外,望著遠處被黑暗吞噬的峪山方向,心中一股不安湧上心頭,她緩緩道:“這風……似乎要變了。”
“變了嗎?”陶芙兒不解的詢問,而蘇錦瑤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盯著遠處,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三更天,營地裡一片寂靜,只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偶爾打破寧靜。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沉寂。
林君策回來了,他翻身下馬,身後只跟著兩名親衛,不見了另一個。
江珩君和常副將急忙迎上前,藉著火光,他們看到林君策臉色蒼白,衣袖處有暗紅色血跡滲出。
“世子!您受傷了?”常副將驚呼。
林君策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小傷而已,不礙事。”他走進主帳,將手中緊緊攥著的一卷羊皮紙鋪在桌上,藉著搖曳的燭光,眾人看清了上面勾勒出的山川溝壑——正是峪山的地形圖。
“峪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敵軍糧草囤積在西側山谷,防守薄弱。”林君策指著地圖,語氣沉穩,彷彿剛才經歷的生死搏殺與他無關。
他解下染血的衣袖,露出臂膀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滲。
“世子,您的傷……”江珩君擔憂地看向那猙獰的傷口。
“無妨。”林君策淡淡道,“去取些烈酒和金瘡藥來。”
蘇錦瑤站在帳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擔心他的傷勢,又氣惱他的魯莽。
她悄悄掀開帳簾一角,想看看他傷得如何。
林君策正背對著她,脫下外袍,露出精壯的背部。
傷口處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蘇錦瑤倒吸一口涼氣,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差點驚撥出聲。
“看夠了麼?”林君策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蘇錦瑤一驚,連忙放下帳簾,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她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扯進了帳內。
“擔心我?”林君策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蘇錦瑤別過臉,故作冷漠:“我只是來看看世子是否需要幫忙。”
林君策輕笑一聲,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烈酒,毫不猶豫地倒在傷口上。
“嘶——”蘇錦瑤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