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在可調控的糧食耗盡之前等來了朝廷的糧草和藥品。
蕭延一馬當先,和王卻沒聊幾句就問起了小公子。
王卻擦著額間的冷汗就在那訴苦:“大人!您是不知道哇!不管下官怎麼勸!公子就是不願意好好休整。”
“您快勸勸吧!!”
蕭延:“……”
你不要搞得我就能勸動一樣。
帝后的嫡次子,下一任君王的同胞親弟,他能勸的動???
直到蕭延真正看到他們金尊玉貴的小公子在給庶民修房子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公子!您先下來!”
蕭延盯著嬴霽腳下踩著的梯子,心臟突突的跳。
嬴霽看了他兩眼。
三下五除二把手上的活幹完,直接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搓了搓手上的黑灰,揚起眉,似笑非笑,“父皇派的是你?”
不算客氣。
簡單的說,咸陽的權二代他一個也看不上,都被嬴霽揍過。
包括蕭延,以及他的兒子。
蕭延眉心突突跳,溫和:“是微臣,公子,您哪怕看臣不順眼,也請壓一壓,現如今水災更重要。”
嬴霽頓了頓,盯著他好一會兒,這才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靖高祖的第二子和第四子都師從公孫軒,又身份高貴,自然是不用像公孫軒那樣掩飾。
他們打心底裡不喜歡和這些兩面三刀的東西打交道。
少年人年輕氣盛的很,所以除非必要,要不然雙方之間可以十年八年不說話。
蕭延鬆了口氣,然後就對上了附近的人不滿的眼神。
混合著泥土的稻草迎面砸過來。
“公子才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你就是自己心臟,所以看誰都是髒的!”
“我們有公子就夠了!你別在這裡礙眼。”
“……”
蕭延被砸出庶民區,一口氣不上不下憋的厲害。
哪怕是深得蕭何真傳,可他終究是距離底層太久了。
回到郡守府,嬴霽小公子正在翻著物資單子若有所思。
蕭延一開始並未察覺到異常,然而他那機靈的下屬卻像抽筋似的拼命朝他使眼色。
就在這一瞬間,蕭延腦內一道驚雷劃過腦海,當場意識到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毫不猶豫地加快腳步。
迎頭被打到了腦袋。
“嗯?!把本公子當成傻子耍?”
嬴霽小公子向來心高氣傲,沒有與人虛與委蛇的習慣?
他擁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在場那些被緊急調集到此處的來自其他郡縣計程車卒們,無一不是聽從嬴霽小公子號令行事的。
瞬間拔出腰間佩劍。
反觀蕭延這邊,雖然他手下也有負責護送物資的一些兵卒,但這些人面對小公子的赫赫威勢,哪裡還有半分反抗的膽量?
因此,整個局勢幾乎在剎那間便呈現出一面倒的態勢。
蕭延見狀,伸手一把將賬簿拿起來。
起初匆匆一瞥之下,這本賬簿似乎並無異樣之處。
但當他仔仔細細檢視之後,頓時臉色大變——這竟然是一本假賬!!!
“把此人給我拖下去!”嬴霽小公子轉過身去,面沉似水,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等不來雨霽:完蛋,看久了嬴霽公子和善的樣子,差點都忘了這是真王侯了……>
<川流不息:這時候這位四公子也就十七歲吧?只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在一定範圍內擁有這麼高的影響力?!>
<歲歲平安:要不然怎麼說靖高祖膝下四子二女沒一個廢物?是但凡有一個還活著都能把國家撐起來的程度。>
說實在的,不止那些個評論後面的人,就連天幕下的一眾人也是驚詫了些許。
天幕投射的很是有限,這並不足以讓人們意識到嬴霽對漢中逐漸擴大的掌控力。
“這小公子如此放肆,就不怕引起上面那兩位的忌憚?”
上面那兩位,也就是皇帝和太子。
雖然人們都希望君王能“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全佔,可明白人都知道——
帝王家可沒有所謂的親情。
“蠢貨!你忘了?這位小公子可是太子川親自教出來的!”
“親自教出來的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