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盡一聽是大將軍何進派來的人,臉上立刻露出客氣的臉色。
一邊招呼夥計停下手中的活,先給大將軍府上切肉;另一邊招呼夥計端茶遞水給張禟。
可不能怠慢了張禟這位來自大將軍府的人,畢竟何進可是何盡來洛陽的偶像。
哪知張禟卻叫住他,叮囑道:“這十斤鹿腿肉要全部切得碎碎的肉餡,不能有成塊。”
何盡趕忙說道:“好的,我這就安排人切鹿肉。”
剛才甄深已經跟張禟說了何盡的相貌,猜到眼前此人就是何盡,但還是確認一下,問道:“你就是這店的主人何盡?”
何盡回答道:“正是某家。”
張禟指了指剁案,說道:“大將軍聽聞你刀工了得,我看這鹿肉還是由你來切最為合適!”
何盡一愣,心中不解,這鹿肉誰切不都一樣,為什麼要他切,難道他切得更好吃?
雖然何盡心中疑惑,但他以為張禟是大將軍府的人,也就親自操刀切肉剁碎。
十斤鹿腿肉,這分量可不小,饒是何盡屠戶出身,一刀一刀地剁肉,也是剁得渾身是汗,才將這十斤鹿腿肉全部剁成肉餡。
儘管現在何盡有些累,但他依舊還是不敢耽擱分毫,讓人趕緊將這十斤鹿腿肉認真仔細地打包,然後來到張禟面前,客氣地說道:“這十斤鹿腿肉已經切好了,需要我派人送到大將軍府上去嗎?”
張禟卻擺了擺手,說道:“不急,還要十斤新鮮的鹿骨,上面不能有一點肉,還是你來把鹿骨上面的肉剔乾淨。”
何盡聞言,第一反應這人是來找茬的,於是收起剛才客氣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張禟一番,最後問道:“這十斤鹿骨,上面不要一點肉,不知大將軍這是要來拿做什麼?”
張禟立刻臉色一沉,從腰間取下一樣東西,猛然扔在桌上,冷聲呵斥道:“大將軍想要做什麼,還要你同意嗎?”
“這是我的令牌,你拿著這個令牌,去大將軍府,親自去問大將軍,這不要一點肉的鹿骨,是用來做什麼的。”
何盡嘴上是說的“不敢,不敢”,但他一雙眼睛卻不自覺地向令牌瞄去。
只見令牌上赫然寫著“虎賁中郎將”,這讓何盡心中大驚失色,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道:“你是張禟!”
張禟還沒有開口,他身後的宇文成都聽後,爆喝道:“大膽!你是什麼身份,也敢直呼侯爺大名!”
何盡見宇文成都氣場十足,一下子就慫了,口中不停地說道:“侯爺恕罪,侯爺恕罪,恕罪。”
何儘可是很有眼色的人,雖然他跟張讓有關係,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現在跟張禟對著來,少不了被打一頓。
何盡心中暗自琢磨著:“這張禟前段時間剛打了張奉,現在又來我這裡找茬,不會是來打我的吧?不行,我不能給張禟這個機會。”
於是,何盡馬不停蹄地去拿鹿骨,剔去上面的肉,決不給張禟一點理由來打自己。
不過,還沒有等何盡剔完一根鹿骨,他就幡然醒悟過來,心道:“這張禟就是過來找事,不管我怎麼做,他都會找一個機會打我,我處理完這十斤鹿骨,後面說不準又要鹿胸肉、鹿頭肉。”
想到這裡,何盡放下手中的刀,來到張禟面前,低聲下氣地說道:“侯爺,小人不知道哪裡得罪你,煩擾你提個醒,小人一定加倍道歉,請侯爺高抬貴手。”
張禟冷哼一聲,道:“看不出來挺能屈能伸的。”
“我告訴你,你要是硬氣點,本侯爺心情不錯,今天就饒你一回;但你現在這副慫樣,我看了就是不爽!”
何盡聞言,當即挺直了腰桿,肅聲道:“侯爺,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要是一再欺辱於我,我也不懼你。”
張禟聽後,再次冷哼道:“我說你能屈能伸,你還真能屈能伸。”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在我面前嘴硬!”
“行,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你骨頭硬。”
“來人,剛才何盡竟然敢直呼本侯之名,心中毫無對朝廷敬畏之意,給我狠狠的打!”
何盡一聽,急忙大聲說道:“侯爺,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硬氣一點就……”
“啊!”
宇文成都才不聽何盡把廢話給說完,張禟話音剛落,他就一個箭步過去,隨後就是一拳頭跟上。
別看何盡身高九尺,身材雄壯,但他不僅是個花架子,而且還不曉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