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
在我養病的日子裡,我反而經歷了一場輕鬆的近乎茫然的日子。
因為身體的恢復速度由不得我,哪怕醫生已經做出了最好的安排,我能站起來的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往後推。
而且,母親在這裡,鼬在這裡,甚至…帶土和琳也來到了這裡。
“赤月,你沒事吧嗚嗚嗚嗚……”看著纏滿繃帶的我,帶土又成了哭包,他面對我時總能毫無顧忌的眼淚汪汪,然後被卡卡西斜著死魚眼嘲諷,直到迎上我的目光,才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微微低頭。
“謝謝你送我的糖果,注意休息、早日康復。”頓了頓,他連裝都不想裝一下,直接說道:“我還有任務需要提交,就不打擾了。”說完,卡卡西像是盡了義務一樣,扭頭便離開了。
“哼,卡卡西真是沒有人情味!不、他簡直就是沒有人性!”帶土吸溜著鼻涕,把原本是小鼬的位置霸佔,擠到我身邊。
“聽說你在崮山差點死掉,真的有那麼危險嗎,赤月?”
我看著他明亮的眼睛,虛弱的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告訴他。
迄今為止,宇智波帶土仍不相信,同伴會有死亡的那一天。
“是我自己疏忽了。”我表現得十分輕鬆,並沒有詳細的說:“這件事,我還沒有搞清楚,就不便說明了。”
很奇怪的是,在養病的這段時間,我在醫院問了能問的所有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有聽說過“崮山出現了軍部的叛徒,或者有日向一族叛逃”之類的訊息,整個醫院、甚至整個木葉都籠罩在詭異的和平里,這讓我不禁有些做夢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我中了幻術?將敵人看成了日向誠前輩?
“赤月…你的眼睛?”突然,帶土驚訝的看著我的雙眼,似乎在情緒的帶動下,我無意識的開啟了寫輪眼,那一單一雙的勾玉妖異的旋轉著,發散著無窮的力量。
“你!你竟然開眼了!還是雙勾玉!”帶土的聲音快把天花板掀翻了,我也嚇了一跳,忙叫他小聲點。
“是單勾玉啦!這個雙勾的…我還控制不住…若隱若現的……”我感覺眼睛有些疼痛,微微閉眼,再睜開時,只剩一片黑色了。
“你今年才幾歲啊?”帶土喃喃的看著我,一張臉卻皺成了苦瓜:“連你都開了寫輪眼!怎麼會這樣啊!我也要開啊啊啊——!!”他抓緊自己的頭髮哀嚎,像一隻生氣的小貓抓狂一般仰天長嘯。
“帶土……”
我嘆了口氣,現在的帶土真的太過幼稚,幼稚的…什麼都不清楚,他被保護的太好了。
“在你得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你也會失去很多東西,甚至是你最珍視的東西,可能是同伴、戰友…是朝夕相處的人們……”
一張少年的面孔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最後化為瓦礫下的血水。我心口一痛,不願再說話。
“赤月……”帶土顯然沒明白,他似乎想安慰我,卻想不出什麼詞彙,最後只說:“好啦,打起精神來!等你到了恢復期的時候,我陪你去山頂特訓怎麼樣?”
“哎,對了!”想到這裡,他的嗓音突然帶了一絲疑惑:“止水呢?怎麼最近一直沒看到他?到時候叫他一起去啊!”
終於聽到了這個名字,我反而皺了皺眉,悶悶的開口。
“不知道。”
“啊,我聽說前陣子,止水前輩的小隊好像在川之國護衛大名府呢。”琳插了進來,因為止水的名聲在外,連她也要叫一聲“前輩”。
“好像馬上要被調任到重要的部門了呢!”
我一愣,想到原著中,止水就是影護衛隊的成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一年而已,止水的變化如此之大,讓我覺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貼近原著中…那個驚才絕豔,滿心大義,最後為了木葉而犧牲的宇智波止水的形象了。
甚至我給他的信…他都一封都沒有回覆。
是因為我是富嶽的長子,代表宇智波一族,所以面對我的親近,本能的遠離了麼?
可是在原著中,他是很親近鼬的啊。
我回憶起寫給他的信的內容,裡面大多都是我的廢話,寫到後面,因為他不回信的原因,漸漸還出現了挑釁的、囂張的、故意氣他的、胡攪蠻纏的…總之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文字……
不知道為什麼,我跟止水總有說不完的話。
他會不會因為這些無聊的話而討厭我了?
我闔眼,悶悶不樂,右手無意識的抓緊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