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緩緩睜開眼,淡淡道:“無罪之人。”
衛青時冷哼一聲:“又是一個受害者?看你年紀不小,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男子沉默片刻,終於嘆了口氣,似乎感慨自己無力的命運:
“我曾是這困州的縣丞。因為不肯與豪強們同流合汙,幾次上書舉報他們的惡行,結果反倒被他們誣陷,關進了這裡。”
縣丞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眼中透著早已絕望的神情。
看得出來,他在牢中已經失去了對一切的希望。
“原來是縣丞大人。”
蕭寧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顯得尤為沉靜,他緩緩走近,站在縣丞面前,語氣平和卻帶著一股深意,“看來困州的腐敗,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縣丞苦笑一聲,搖頭道:“無可救藥?哈哈……這困州,就如它的名字一樣,一切都被困住了,再也不會有轉機。”
他嘆了口氣,眼神依舊是那般無力:
“我曾抱著清廉之志,想為百姓做些實事。可當我真正觸碰到困州的黑暗時,才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豪強們勾結官府,壟斷了這裡的一切。我多次試圖上奏,卻無濟於事,最終被他們反咬一口,反倒成了罪犯。”
衛青時聞言憤憤不平:“真是豈有此理!堂堂一個縣丞,竟被這樣對待,天下還有公道嗎?”
縣丞淡淡一笑,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不公:“在困州,公道是什麼?不過是笑話罷了。豪強們掌控了所有的資源和權力,官府與他們勾結,百姓們敢怒不敢言,誰還敢談公道?”
蕭寧靜靜聽著縣丞的話,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牢房中閃爍,心中卻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事情還沒有走到盡頭。”他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縣丞聽到這話,眼神中露出一絲嘲諷,搖頭道:“年輕人,你不明白,這個地方早已爛透了,黑白顛倒,沒有任何轉機。即使是皇帝親臨,也無法挽回這片腐朽的土地。”
“更何況,現在你們都身陷囹圄,還說什麼盡頭不盡頭的。他們不殺我,是因為我身上還有些他們想要的東西。”
“你們,哎,自求多福吧。”
蕭寧淡淡一笑,目光中透著深不可測的意味:“那就看看,最後的轉機會不會出現吧。”
縣丞沒有再說話,顯然他不相信蕭寧的話,繼續躺在角落中,雙眼無神地望著牢房的天花板,彷彿一切都已經註定。
夜色逐漸加深,牢房外的月光透過鐵窗灑進來,映照在破舊的石牆上。
蕭寧靠在牆邊,閉目沉思,內心卻早已籌謀著下一步的計劃。
第二天,困州縣衙的大堂內熱鬧非凡,衙役們忙碌地佈置著審判的場地。
縣衙外,滿鎮的百姓,都被強制拉來觀看審判。
縣令端坐在高堂上,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旁邊站著幾名衣著華麗的豪強。
他們雙手環抱,目光中透著輕蔑與戲謔,顯然已經對這場所謂的“審判”充滿了勝券在握的自信。
蕭寧和衛青時被衙役帶上公堂,堂下圍滿了圍觀的百姓。
衛輕歌也站在人群中,眼神中透著焦急與擔憂。
衛清挽於昨日,已經離開了平安鎮,說是去找救兵了。
她不時回頭望向鎮外,如今的她,心中盼望著姐姐衛清挽能夠儘快帶來救兵。
然而,眼下的局勢顯然已經不容等待。
縣令咳嗽了一聲,手中的驚堂木重重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外鄉人悔報、衛青時,昨日在鎮上滋事擾亂治安,本官今日審判你們的罪行。”
堂下的百姓們交頭接耳,但大多數人臉上都帶著麻木和無力。
他們早已見慣了這樣的審判,知道一切不過是走過場,根本不會有什麼公正可言。
“這是冤枉!”衛青時忍不住大聲喊道,“我們只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何罪之有?”
縣令冷笑一聲:“滋事便是罪!外鄉人到了困州,就得守困州的規矩。多管閒事,自然要受到懲罰!”
豪強們在一旁發出嘲諷的笑聲,彷彿看著一場好戲。
蕭寧站在堂上,面色從容,目光平靜地掃過縣令與那些豪強,內心卻已經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今天的審判,本官已經查明事實,你們擾亂秩序,罪無可恕。既然如此,來人,把他們帶下去,關押大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