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公平的對決,一場真正男人之間的生死之戰。
“蕭寧,三日後,我穆起章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低聲喃喃,目光中透出一絲冰冷與殺意。
“我若贏,你我君臣,仍在此朝堂之上對弈。”
“我若敗……”
“你便將這京城,甚至這大堯朝堂,交由你來掌控。”
“可你要記住……”
“我穆起章,即便倒下,也絕不會死於你手。”
“而是死在我自己的選擇之下。”
穆起章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望向那深邃的夜空,眼中閃爍著無盡的深思與決然。
風依舊凜冽,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彷彿天地之間,只餘下他一人孤獨佇立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他忽然伸出手,輕輕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
雪花冰涼,觸感微寒。
“蕭寧,我倒是想看看……”
“你還能在這局中,如何扭轉乾坤?”
“你當真有與我穆起章同歸於盡的勇氣嗎?”
他聲音低沉而悠遠,彷彿一抹幽幽的嘆息,在空蕩蕩的庭院中迴盪。
那抹嘆息中,帶著無盡的感慨與不甘,夾雜著對眼前局勢的複雜思量。
月光透過厚重的雲層,灑在他臉上。
穆起章的目光深邃如湖水,泛著淡淡的幽光。
他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那黯淡的月色,彷彿在對這無盡的夜空發問——
“蕭寧,究竟是你勝,還是我贏?”
“若真有那一日,我穆起章會親自告訴你。”
“為何,你即便勝我,也無法徹底掌控這大堯!”
他說完,輕輕揮袖,轉身離去。
庭院中,燈火微微搖曳,寒風席捲而來,將那盞孤零零的宮燈吹得劇烈搖晃,彷彿隨時都要熄滅。
而穆起章的身影卻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場看似公平的比武,實則背後暗流洶湧。
而他穆起章,早已在這黑暗中設下了無盡的陷阱。
他就像一個靜候獵物上鉤的獵人,等待著蕭寧一步步踏入自己設下的羅網。
“蕭寧……你會來嗎?”
庭院中,只有那低沉的呢喃聲在風中輕輕迴盪。
而在那寂靜的夜空下,兩人的命運,早已被系在了同一根命運的絲線上,搖搖欲墜。
…………
夜幕低垂,寒風呼嘯。
京城的夜,原本應是華燈初上、歌舞昇平。
然而,這幾日的京城,卻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之中。
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寒風捲起落葉,在青石板上打著旋,發出“沙沙”聲響。
往日熱鬧的酒樓、茶館,此刻門窗緊閉,屋內燈火也顯得格外昏暗,似乎所有人都在避諱著什麼,生怕被捲入這場風暴之中。
東南角的許府,此時也是一片寂靜。
臨湖的小亭中,幾名身著素袍的中年男子正默然對坐,偶有一兩聲低語傳出,卻也極為剋制,顯得分外凝重。
亭外湖面微波盪漾,月光灑在水面上,泛起點點碎銀。
偶爾一片枯黃的落葉飄入水中,隨著微波浮沉起落,彷彿在預示著某種動盪的來臨。
“王爺在北境之戰中大獲全勝,連破數城,斬殺魯通,平定北境。”
許居正坐在主位,輕撫長鬚,目光望向窗外那清冷的湖面,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若非親眼所見,我等恐怕至今也無法相信,昌南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徹底平定北境之亂。”
“這一戰,著實令我等清流之士刮目相看。”
他聲音低沉而悠遠,彷彿在訴說著一件塵封已久的往事。
旁邊的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文士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激動與欽佩。
“許大人所言極是。”
“我等素來只知昌南王不學無術,沉迷於花街柳巷,未曾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卓絕的軍略與膽識。”
“短短數月,便徹底平定北境,這等手段,便是放眼整個大堯,也是極少有人能夠做到。”
“如此人物,竟是出自皇室,實乃我朝之幸!”
他說著,面上露出幾分激動之色,目光中閃爍著光芒。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一名滿頭白髮的老者卻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昌南王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