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什麼?”她輕聲自語,目光微微顫抖。
她總覺得,臺上的男子與自己心中那道身影漸漸重合。
雖然她不願去承認,卻始終無法揮去那份疑慮。
而衛青時站在她身側,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早已看透了一切。
他低聲說道:“姐姐,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這位面具公子的身份嗎?”
“不如再看一看,或許這一幅畫,能解開你的疑惑。”
衛輕歌則睜大了眼睛,語氣中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他總是能帶來驚喜!”
“寫文章如此驚世,想必這幅畫也必定非同尋常!”
胭脂湖畔,喧囂之中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所有的期待,都匯聚在了臺上那一襲青衣的身影上。
此刻,蕭寧就像一位獨立於天地間的執道者。
挺拔而從容,站在那裡,成為了這方天地唯一的焦點。
月光灑落,燈火搖曳。
湖面泛起的漣漪彷彿與眾人心中的震動交相呼應。
而那一襲青衣、那一抹面具之下的神秘。
正將整個夜色映襯得愈發深邃。
夜色如水,胭脂湖畔的月光愈發皎潔,灑落在圓臺之上,將那一襲青衣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柔光之中。
臺上的蕭寧站在書案前,身姿挺拔,仿若一座與天地共存的孤峰,目光深邃而平靜,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沉穩之氣。
四周萬籟俱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牢牢聚焦在那臺上之人身上,甚至連秋夜微涼的風聲似乎也變得遙遠而微弱。
他緩緩抬手,對一旁的白霽雪道:“再取一張宣紙。”
聲音不高,卻彷彿蘊含了某種不可違逆的力量。
白霽雪微微一愣,旋即點頭,連忙取來了一張上好的宣紙,平整地鋪在了書案之上。
宣紙鋪開的一瞬間,微風拂過,紙面輕輕顫動,像是一潭湖水剛剛泛起的漣漪。
蕭寧右手微微抬起,執筆的手指修長而穩重,墨水早已調好,筆鋒微微垂下,懸停於紙面之上。
這一剎那,彷彿天地間的時間都為他停頓。
月光照亮他的側臉,面具下的雙眼平靜而深邃,令人看不透那份從容之中,究竟蘊含了多少心緒。
臺下眾人目光灼灼,每個人都不願錯過這一刻,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識地探身向前,生怕漏掉任何細節。
“他要開始作畫了!”
“如此鄭重其事,這一幅畫必定非同尋常!”
“可是……他真能用畫來解釋中庸之道嗎?”
竊竊私語聲開始從四面八方傳來,人們的好奇與期待早已被蕭寧這份從容激發到了極點。
“嘶——”
一位年長的儒士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灼熱地看著蕭寧那執筆的手:“從他站在那裡執筆的姿態來看,這位面具公子的書畫造詣,恐怕絕非尋常!”
“的確,他握筆的手很穩,絲毫沒有猶豫。”
另一人低聲回應,語氣中滿是驚歎,“一個人作畫的氣度,往往就能反映出他的胸襟與格局。”
“可惜,題目實在太難了。”有人皺眉搖頭,“‘中庸之道’這樣深邃的概念,如何能夠以畫來體現?”
然而,就在他們議論紛紛之際,蕭寧的手動了。
他的筆尖輕輕落下,蘸滿墨汁的筆鋒在宣紙上留下了第一道濃黑的筆畫。
筆鋒果斷而穩健,落筆成形,宛如在空白的天地間勾勒出某種難以言說的軌跡。
“刷——”
伴隨著墨色暈染,宣紙上的第一筆宛如一道蒼勁有力的線條,橫貫整個紙面,既不失流暢,又帶著幾分沉穩的氣勢。
觀眾席上,有人立刻忍不住低聲驚歎:“這筆……竟如此沉穩而有力!”
“是啊,這可不像普通的作畫,更像是在立意。”
“他到底要畫什麼?”
然而蕭寧並未理會周圍的議論,他神情專注,目光如炬,彷彿整個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他手中的筆與面前的宣紙。
他的筆鋒再次揮動,第二道線條落下,與第一道線條相交。
交點之處,沒有絲毫雜亂,反而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秩序美。
“縱橫交錯?”
有文士皺眉喃喃道:“這是什麼畫法?為何他的筆跡如此奇特?”
“看不出來。”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