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真假,這群人既然聽了,總會思索一番的。
於是乎,就見另外一人站了出來。
“既然如此,你們說……”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了前方,有軍士揹負的棉被上。
腦海之中,之前自己一行人刻意不領軍資的事情,再次浮現。
“你們說,這皇帝準備的棉被,會不會真的可以用到……畢竟,大風他都能推算出來……”
“啊?這!”
“切!我看啊,不可能。”
一刀疤臉的男人聽了這話,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仍舊是一副神氣的神色。
之前,不領這棉被棉衣時,就他喊的最兇。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就這個慫樣子,這就信了?依我看啊,就是純屬碰巧了!”
那刀疤臉男人說完,一副毫不顧忌的樣子,繼續行軍去了。
邊走。
還邊去慫恿前方背棉衣的軍士:
“我說老兄,你這累不累啊,咱們當兵十多年了,在這京南地區,什麼時候冬天穿過兩套棉衣啊,還帶著棉被!”
“你當是要摟著婆娘,睡熱被窩啊!真是的。要我說,扔了得了!反正那皇帝也發現不了……”
“你這一路拎著,還這麼沉。”
那人聞言,沒有理會他。
繼續揹著棉衣前行……
伴隨著行軍的速度。
那身後的颶風,已經開始朝著眾軍的方向緩緩席捲而來。
風的強度,同樣開始緩緩地增大了。
原本還算是平靜的行軍路,漸漸開始瀰漫起了沙塵。
加上呼嘯的狂風,軍士們行軍的步伐,開始出現困難的徵兆了。
不得不說,這風雖然不大,但足夠噁心啊!
軍士們本就是負重而行,這風沙一來,阻力一大,本就難行。
風沙還容易迷眼,讓軍士們苦不堪言。
可惜。
蕭寧一開始就下達了命令,不到前方的殘山壁不能休息……
軍士們儘管行路困難,依舊無法停下腳步。
頂著呼嘯的狂風,邁著沉重的步伐。
很快,就算是走在最前面,平日裡對蕭寧最為服從的範州營親軍,步伐都跟著慢了下來。
邊孟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於是,便站出來,為將士們請求道:
“陛下,這風沙實在是太大了。反正,我們已經離開了東渠山官道了,將士們也這麼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趁著這風沙天氣不好行軍,咱們不如索性停下來,讓軍士們好好休整一番啊!”
“待到風沙退去,將士們也養足了精神,再繼續行軍也不遲啊!”
邊孟廣的這句話,可真算是說到了眾軍士們的心中!
眾人紛紛朝著蕭寧,投來了殷切的目光。
只可惜,蕭寧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態度強硬道:
“繼續行軍!到達殘山壁再行休整!”
說完這些,蕭寧沒有再理會這群人,自顧自的走了。
甚至,就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事實上。
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蕭寧做這等如此不合理的決斷時,是應該給足下面人理由,至少讓別人知道你的理由。
只不過,就從蕭寧掌軍開始,他做任何決斷,無論看起來多麼不合理,卻都未曾解釋過。
事實上。
這正是這次行軍蕭寧要做的,他要利用這次機會,對這群人來一次徹底的馴化!
蕭寧不給眾軍解釋,自然是故意的。
因為,只有不解釋,當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時,讓事實證明了蕭寧決斷的正確性時。
眾軍才會明白,蕭寧如此做的用意。
繼而,聯想到自己之前的不理解,他們就會在內心中對蕭寧心生敬佩和服氣之思。
若是一直這般,且蕭寧每次毫不講理的硬派作風,最終都成為最正確的選擇之時。
次數多了,這群人就會逐漸在心中,形成一種就算陛下的決斷看起來不合理,但他總是對的這樣的錯覺。
如此以往,久而久之,這群人就會形成一種對自己絕對服從的下意識反應。
無論自己的要求合理與否,解不解釋,他們都會順從。
這其實是帝王心術的一種,更是一種心理學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