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喘不過氣來。顯然眾人在那場戰鬥中是凶多吉少啊,這滿地的血跡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戰鬥的慘烈,也讓他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那沉重感如同不斷累積的烏雲,壓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張平咬了咬牙,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繼續往遺蹟深處走去。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處熟悉的印記吸引住了,那竟是他曾經送給柳盈盈特質的鏈子劍造成的痕跡。那印記深深地刻在一塊石板上,鏈子劍劃過的紋路清晰可見,張平心裡“咯噔”一下,腦海中浮現出柳盈盈手持鏈子劍對抗敵人的模樣,那靈動的身姿、揮舞劍時的颯爽英姿,歷歷在目。看來盈盈當時也加入到這場戰鬥之中了呀。只是昨晚劉主事明明說只有幾個女弟子被抓住送走了,也不知道盈盈到底在不在那被抓走的人裡面呢,一想到這張平的心裡就如同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沉甸甸的,各種擔憂和猜測在他心頭不斷翻湧。他害怕盈盈遭遇了不測,又盼望著她能憑藉著自身的機智和武藝逃過一劫,可眼前這殘酷的現實,卻讓他不敢往好的方面去想太多,只能在這糾結與痛苦中繼續前行。
懷著忐忑的心情,張平繼續往裡面探尋著。沒走多遠,他又看到了更加熟悉的一幕,眼前那一大片有著特殊破壞痕跡的地方,分明是隻有暴雨梨花針釋放後才能造成的大範圍傷害呀。地面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周圍的石塊、樹木都像是被無數鋼針穿刺過一般,千瘡百孔,那場景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張平心裡很清楚,這顯然是柳盈盈親自釋放的,那可是她才會使用的秘密武器,當年分別是張平秘密送給她防身用的,此武器威力巨大,敵我不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輕易使出的。可即便如此,都沒能逃過對方的截殺,這說明什麼呢?要麼對方是早有準備,精心謀劃了許久,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靈寶宗眾人往裡鑽,憑藉著人數優勢和巧妙的佈局,將靈寶宗的反抗一一化解;要麼就是西域這邊有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存在,憑藉著超強的實力強行碾壓了過來,面對那樣的強者,即便有再厲害的招式,恐怕也難以抵擋啊。張平越想越覺得揪心,他深知這場戰鬥的殘酷程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靈寶宗的覆滅,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痛心和自責,彷彿自己要是能早一點知曉此事,或許就能改變些什麼似的。
張平呆呆地站在這片廢墟之中,只覺得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周圍的風呼呼地吹過,吹起地上的塵土,也吹亂了他的髮絲,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既不知道柳盈盈如今是生是死,也不清楚花生兄弟現在身在何處。回想起當初在南陽郡相遇時的情況,花生兄弟那可是有著不凡的本領啊,力大無窮,能徒手舉起千斤巨石而且深得九遊大師真傳,習得大金剛神力和易經筋第八重。若他當時在靈寶宗的話,那桑葚子要是沒有特別強大的倚仗,必然是不敢輕易發起攻擊的呀。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只剩下這滿目淒涼的廢墟在風中瑟瑟發抖,彷彿在悲嘆著曾經的輝煌不再,那些熟悉的面孔、熱鬧的場景,都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散,只留下這無盡的遺憾。
這時,張平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阿豔或者葉青緹在此就好了,他們二人武藝高強,阿豔的毒術出神入化,能在悄無聲息間讓敵人中招,哪怕是再厲害的高手,稍有不慎也會著了她的道;葉青緹更是槍法超群,手中追魂槍快如閃電,隨便幾下便能化出無數槍痕,所到之處敵人皆難以招架。他們完全可以憑藉強硬的手段,一路殺到精絕宮殿,然後以強大的氣場逼迫女王放人,或許那些被抓走的靈寶宗女弟子就能因此而得救了。可現實卻是,如今身處西域最西端的只有自己一人罷了,要憑藉一己之力去對付那眾多高手,這實在是有些不切實際啊。張平深知自己雖然也有些本領,但面對如此複雜兇險的局面,面對那些未知的強大敵人,自己的力量顯得太過渺小了,就如同滄海一粟,想要翻起大浪,談何容易。
張平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中的諸多思緒,可那些擔憂、痛苦、不甘的情緒卻如同頑固的藤蔓,緊緊纏繞著他,怎麼也揮之不去。他又轉身詢問一同前來的眾人:“靈寶宗的眾人的屍骨葬於何處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他極力壓抑情緒的結果。他想著,好歹自己來了這一趟,無論如何也要過去給先輩們上柱香、祭拜一下,也好讓柳盈盈的前輩們在天之靈保佑自己能順利救出餘下的幾人。眾人聽了他的話,相互看了看,眼中都透著同樣的肅穆,然後便默默地帶著張平朝著那埋葬之地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只有那蕭瑟的風聲,嗚嗚咽咽地吹過,似乎還在為這逝去的一切而悲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