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輕柔婉轉,彷彿在訴說著一個久遠而又平淡的故事,從往日宮廷中的一些趣聞,到民間的風俗人情,話題看似隨意,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
錢獨起初還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耐心地聽著,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一旁的陳三更是心急如焚,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終於,陳三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後,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呵斥道:“二公主,我等還有要事在身,莫要再東拉西扯。您今日邀我家司長前來,可是有關於小姐的緊要線索,還請趕緊拿出,莫要再拖延時間!”
劉碧珠見陳三如此沉不住氣,心中暗自得意,她就等著這一刻。只見她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輕輕拂了拂衣袖,從袖中取出一封略顯陳舊的信件。那信件的紙張微微泛黃,彷彿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秘密。劉碧珠將信遞給錢獨,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得意,有期待,亦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錢獨急忙接過信件,小心翼翼地展開。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信上的字跡,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表情先是一怔,隨後竟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寂靜的道觀內迴盪,顯得格外突兀。笑罷,他猛地一運氣,內力激盪之下,手中的信件瞬間化為齏粉,紛紛揚揚地飄落於地。
劉碧珠見狀,頓時怒目圓睜,臉色漲得通紅。她霍然起身,指著錢獨憤怒地說道:“你……你這瘋子!你可知這信可能是你夫人生前的最後一封遺信,你居然狠心將它摧毀,何其歹毒!”她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身體也微微顫抖著,顯然是被錢獨的舉動徹底激怒。
錢獨卻仿若未聞劉碧珠的呵斥,笑聲漸止後,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直視著劉碧珠,說道:“二公主,莫要再裝了。這封信不過是你偽造的罷了,意圖用此來擾亂我的心智,你以為我會輕易上當嗎?”他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透著洞悉一切的睿智。
劉碧珠心中一驚,但仍強裝鎮定,反駁道:“你憑什麼說這信是偽造的?錢獨,你莫要血口噴人!”錢獨冷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緩緩說道:“我與夫人相伴多年,她的筆跡我豈會認錯?這信上的字跡雖有幾分相似,但筆鋒走勢、筆畫輕重皆有破綻。更何況,夫人向來心思縝密,若真有遺信,怎會如此輕易地落入你手?”
陳三此時也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是二公主設下的圈套,虧我們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他滿臉怒容地瞪著劉碧珠,雙手緊握成拳,彷彿隨時都會衝上去。
劉碧珠見事情敗露,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她咬了咬牙,心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她隨後看到身後的那柱香已經燃盡,時間仿若在這一縷青煙的消散中悄然定格。劉碧珠輕悠悠地起身,那身姿輕盈而又決然,錦緞長裙隨風微微拂動。她蓮步輕移,未再看錢獨與陳三一眼,便徑直朝著道觀門口走去,只留下呆坐在原地的錢獨二人,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錢獨眉頭緊鎖,心中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處攪動著風雲,可一時之間,思緒又仿若亂麻,怎麼也理不清頭緒。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劉碧珠離去的方向,試圖從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中尋出一絲破綻。
陳三則是滿臉怒容,雙眼幾欲噴火。昨夜二公主被神秘人救走,這本就是一件極為蹊蹺之事,如今她又這般故弄玄虛,陳三一心想著拘押她,好從其口中問出一點線索。他剛欲動手,卻被錢獨直接打斷。
“陳三,你好大膽子,不知道她是江國的二公主嗎!”錢獨的聲音低沉而又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在這江國的天下,公主的身份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即便是慎刑司,也不可輕易冒犯。一旦對皇室有所不敬,所引發的後果絕非他們所能承受。
就在二人爭論不休之時,劉碧珠早已悄然離開了道觀。待錢獨與陳三回過神來,發現道觀內已再無她的身影,且久久未再回來。二人無奈,只得起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當他們踏出道觀的那一刻,卻驚得瞪大了雙眼。原本拴在道觀外的所有馬匹竟然均已失蹤不見!錢獨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心中已然明瞭,這一切都是二公主精心策劃的陰謀。
“二公主此舉是為了拖住我等,無法援救慎刑司,那邊估計出大事了,快回去!”錢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憂慮。慎刑司掌管著諸多機密與要案,不容有失,如今他們被牽制在此,定是二公主暗中佈局,意圖對慎刑司不利。
二人大感不妙,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只能憑藉雙腳朝著城內飛奔而去。此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