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夕陽的餘暉無力地灑在這片充滿肅殺之氣的廣場上,將那一塊塊青石板地面染得一片斑駁,彷彿是大地也被這即將到來的血腥廝殺染上了哀傷的色彩。廣場四周,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此刻在這緊張氛圍的籠罩下,枝葉都好似失去了生機,蔫蔫地耷拉著,偶爾有幾片枯黃的葉子,經不住這凝重氣氛的壓迫,晃晃悠悠地飄落下來,在空中打著旋兒,更添了幾分蕭瑟與淒涼。
就在這千鈞一髮、緊張到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刻,外圍負責警戒計程車兵們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神色慌張地朝著場內奔來。他們的腳步聲雜亂而急促,在這寂靜又壓抑的廣場上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死神敲響的催命鼓點。其中一名士兵滿臉驚恐,聲音都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變了調,衝著那被稱作何大人的人急切喊道:“不好了大人,外面有人打進來了!”何大人聽聞此言,先是一愣,緊接著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呵斥道:“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如今咱們這兒還能站著的還有幾人啊,李由都已經重傷昏迷不醒了,難道還有誰有這般能耐,敢闖進來攪局?”
說話間,一陣帶著些許寒意的晚風吹過,吹起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似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混戰奏響前奏。只見一道頗為奇特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那是一位老和尚,只見他身姿穩健,步伐卻透著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勢,肩膀上穩穩地扛著一口大鐘,那大鐘看上去頗為沉重,可在老和尚的身上卻好似沒什麼分量一般。在老和尚的身後,還跟著兩位蒙著面的神秘人,看不清面容,卻給這緊張的場面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氛圍。老和尚每走幾步,便會適時地在那大鐘上輕輕拍出一掌,伴隨著那“嗡”的一聲悶響,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場中那些原本八品左右,因中毒而癱倒在地、昏迷不醒的人,竟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雖說他們此時依舊身中劇毒,身體虛弱無比,可好歹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意識在一點點地恢復,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那甦醒之人的低吟聲、挪動身體發出的摩擦聲,在這略顯寂靜的廣場上,交織成了一種別樣的嘈雜,彷彿是沉睡的亡魂在不甘地吶喊。
而那兩位蒙面人中的一位,身法極為敏捷,快得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便直奔場內一個已經經過喬裝打扮的人而去,此人正是張平。張平見狀,先是一驚,隨後瞬間反應過來,“噌”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身旁的花生和柳盈盈也趕忙跟著站起。眾人見這架勢,都以為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此時,天邊的晚霞像是被這緊張的氣氛驚擾,顏色變得越發濃烈,紅得似血,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浸染成一片血海。就在這時,王安卻滿臉焦急,顧不上週圍緊張的局勢,急切地朝著張平喊道:“平兒,你有沒有受傷啊?”
再看那花生,當他的目光落在老和尚身上的那一刻,眼眶瞬間就紅了,也顧不得這是什麼場合了,直接施展起大金剛神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飛撲了過去,一下子就抱住了老和尚的大腿,那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帶著哭腔喊道:“師傅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呀!”老和尚一聽這話,沒好氣地呸了幾聲,罵道:“呸呸呸,你這倒灶玩意兒,一邊去,勞資還沒活夠呢,在這兒咒誰呢,沒瞧見師傅我正忙著呢嘛!”
與此同時,另一位蒙面人已然和一位中年男子交上了手。他們所在之處,揚起的塵土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朦朧,彷彿給這場打鬥蒙上了一層薄紗。那中年男子平日裡慣使長劍,此刻劍在手中,挽出一朵朵漂亮的劍花,劍招凌厲,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可那蒙面人卻也毫不遜色,身形靈活地躲避著劍招,還時不時地反擊幾下。轉瞬之間,二人便你來我往地鬥了三百多回合,可讓人意外的是,那中年男子雖是攻勢兇猛,卻依舊拿不下眼前這個神秘的蒙面人,甚至連對方臉上的面巾都沒能挑破。張平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那蒙面人的武功路數,只一眼,便認出這人正是大師傅李擎天。王騰在一旁看著大師兄陷入這般苦戰,心急如焚,正準備提劍上前支援,可那老和尚卻一個箭步攔在了他的身前,雙手合十,不卑不亢地說道:“老朽不才,還望閣下指點一二!”說著,便緩緩放下扛在肩上的大鐘,那大鐘落地之時,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彷彿是大地都為之震顫。然後老和尚徑直朝著那中年男子走去,臨去之時,還不忘在大鐘上狠狠拍了三掌,那三聲巨響迴盪在廣場之上,驚起了周圍樹上棲息的鳥兒,它們撲稜著翅膀慌亂地飛向天空,那“撲撲稜稜”的聲音和著鐘聲,意圖藉此喚醒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