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新鮮送達的急件奏摺,特別是看完裡面的內容之後,天武帝的手都在顫抖,此時的他再也無法自己騙自己。
覺得事情結束了。
他那兒子魯王,在天壇上被當眾殺死,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一瞬間,天武帝整個人彷彿老了十來歲,精氣神都有些頹靡,哪怕是當年打天下,五千人面臨三萬人圍攻,他都沒這麼無力無助過,因為那時候最起碼他知道敵人是誰,現在卻是一片迷茫。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又談何應對呢?
同時,雖然天武帝也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滿朝文武用不著幾個時辰就都會知道,但他卻並沒有再次召集百官商議討論,或者召集重臣一起開個小會。
一來是不想兒子被他們評頭論足。
二來是他能看得出來,百官對此事並不重視,甚至於覺得這就是他家的家事,不是很樂意配合,叫來也沒啥用。
所以思慮許久後,天武帝也只能把自己的嫡長子,也就是太子叫了過來。
準備父子兩個私下討論一番。
誰成想太子還沒到,吏部那邊就又送上來一份奏摺,是齊王封地的地方官員快馬加鞭送來的,那邊距離京城稍微近一點,即便丁水去的晚,他們的奏摺也就跟韓王封地的奏摺,一前一後來。
晉王那邊的奏摺估計得晚點,畢竟那邊本來就最遠,丁水還是最晚去的。
直到天武帝看完新送上來的奏摺。
太子才匆匆趕來。
“不用行禮了,快過來看看這兩份奏摺,其他無關人等都暫且退下吧。”
現在的天武帝哪有心情管禮節不禮節的事,一邊招呼太子快點看奏摺,一邊順帶著清場,於是在眾太監侍女屈膝行禮之後就悄悄離開的同時,太子朱銓依舊還是堅持行了個簡禮才上前檢視。
歷朝歷代的太子命運可太曲折了。
沒少看史書的太子朱銓,哪怕再麻煩,平日裡也儘量少做不合規矩的事。
免得哪天他父皇看他不順眼挑刺。
畢竟皇帝跟父親是真不一樣,他這父皇看他順眼的時候,哪怕他穿龍袍估計都能一笑而過,可要是不順眼,覺得他有威脅了,或者脾氣急起來,可能多看他父皇一眼,都得懷疑他想要逼宮。
少僭越,才能避免被挑刺嘛!
兩份奏摺內容都不長,只是透露的資訊比較震撼,所以沒一會兒,太子朱銓就有些頭皮發麻,背後冒冷汗的看完了,他們前幾天的擔心,真的成真了。
魯王只是個開始。
其他違法不端的藩王都逃不了。
“你怎麼看?”
面對天武帝的詢問,朱銓真的很想翻白眼,他能怎麼看,這些個弟弟要不是他親弟弟,要不是為了在他父皇面前表現的兄友弟恭,就憑他們做過的事。
早就該千刀萬剮了好吧。
此時他更擔心的是,自己前些年為了在他父皇面前表現兄友弟恭,對弟弟們好,可沒少在那些藩王弟弟犯事,被御史彈劾爆出來時替他們求情,也不知這算不算罪,會不會被連累,被找上。
但就算他不求情,他父皇也不可能對他那些個弟弟動手啊,他要不求情。
到時候倒黴的恐怕是他自己。
弟弟們得埋怨他這做哥哥的太過於冷酷,擔心他登基後會對他們不好,甚至於對他們趕盡殺絕。他那父皇恐怕也會覺得他這做哥哥的,還沒登基就這樣了,回頭登基怎麼可能會對弟弟們好?
到時候恐怕裡外不是人。
甚至於太子之位都能有所動搖。
所以他是真的不得不求情。
要是這樣也被那個不知名的存在給找上門來,要對付他豈不是太冤枉了?
心亂如麻的太子朱銓,直接忽略了他父皇的詢問,天武帝倒是不知道他腦海裡想了那麼多,只是覺得他這兒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情有可原。
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唉,老八老九他們倆的封地相隔一千多里,可他們卻幾乎在同一天被襲擊,流程還跟祭天那次差不多,奏摺裡說聲音很大,幾乎全城的人都聽到了。
我估計是他們沒來得及詳細調查。
就趕緊將情況上報了。
詳細調查一下,可能還跟京城這邊的情況差不多,即便聾子也能聽到那股詭異的聲音,不是人耳朵聽到的聲音。
就是中間為什麼相隔了幾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