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幾番變幻,最終恢復成一片冷漠。然後,他緩緩開口問道:“夫人倒是說說,她如何不知廉恥,又怎樣滿口謊言了?”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跪在一旁的蓉鸞聞言,手中緊緊捏住一方手帕,目光幽幽地凝視著眼前的兩人,咬牙切齒地道:“她爹孃的屍骨至今尚未尋到,可她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夫君您!這般行徑難道還不夠下作嗎?”
“夫人莫要忘了,可是你親口所說,春宵苦短,需得多用些易於受孕之姿呢!”蕭安逸微微眯起雙眸,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寂靜的院子裡炸響,瞬間引得下人們一陣騷動。他們面面相覷,滿臉驚愕之色,就連平日裡恪守的規矩也顧不得了,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蓉鸞聞言,美眸微顫,一絲羞赧之色浮現在她嬌美的面龐之上,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而蕭安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身上的寒氣愈發濃重起來,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儘管此時已入春季,但深夜的露水依然沉重,寒意逼人。此刻的蕭安逸與江和春皆是渾身溼透,那股涼意直透骨髓。尤其是他懷中的江和春,本就身形瘦弱得如同紙張一般,如今更是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著。
其實,蕭安逸早就察覺到了江和春一直在極力剋制,試圖掩飾自己身體的顫抖。然而,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發煩躁不堪,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由蓉鸞精心策劃、裝腔作勢所架起的鬧劇。
眼見蓉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蕭安逸不禁冷哼一聲,轉身就要拂袖離去。可就在他剛剛邁出幾步之時,卻又被蓉鸞出聲叫住了腳步。
只見蓉鸞緊咬下唇,手中不停地攪動著一方繡帕,眼眶泛紅,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滾滑落:“那……那句話的確是妾身所言。”
“妾身見夫君將她留在身邊做貼身丫鬟,心中不禁揣測,夫君莫不是對她心生情愫?妾身心想,若能多一人為蕭家綿延子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才主動留她侍奉夫君。
夫君雖以軍功起誓,此生只愛妾身一人,可妾身身為你的賢妻,又怎能坐視不管?
饒是妾身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但內心深處仍有一絲不甘與希冀,驅使著妾身想要放手一搏,去嘗試那或許根本沒有結果的事情。
然而,妾身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猶如引狼入室一般,讓那個看似單純無害的丫頭有機可乘。誰能料到,這個外表乖巧的女子竟是如此的道德敗壞、行為不堪。
她處心積慮地利用夫君您那顆善良的心,與她的父母相互勾結,策劃了一場驚天動地的陰謀——放火燒山,並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出苦情戲碼,其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能夠長久地陪伴在夫君您的身旁。”
聽到這裡,江和春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之前那些胡言亂語、顛倒黑白的話語,她尚且還能強忍著怒氣傾聽下去。可是如今,這可惡的蓉鸞不僅對那場大火的真相肆意歪曲,更是將她已經失蹤多日、生死未卜的爹孃牽扯進來,加以汙衊和抹黑。
此時的江和春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就要衝破胸腔蹦跳而出,憤怒使得她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就像一隻被狠狠踩中尾巴的貓咪,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猛地一下掀開覆蓋在頭上的那塊布巾,原本白皙的臉頰因為極度的氣惱而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
“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黃!”江和春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蓉鸞,眼中噴射出的怒火似乎足以將對方燒成灰燼。
面對江和春的怒斥,蓉鸞卻是連正眼都未曾瞧她一眼,依舊自顧自地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書信,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望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蕭安逸。只見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深深的失望,幽幽地說道:“傍晚時分,當妾身聽聞這位丫鬟家中遭遇如此重大變故之後,妾身的心中一直忐忑難安。於是,妾身便派遣人手回到妾身的孃家,希望能夠替她查明這場火災起因究竟為何。”
就在剛剛不久前,妾身竟然得到了一則令人震驚不已的訊息!本來妾身還打算著明天尋個合適的時機去試探一下她呢,但誰能料到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會讓妾身碰巧撞見到夫君您和她在一起......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妾身無論如何也是斷不敢就這樣當著眾人之面把這件事給講出來啊。\"
只見蕭安逸緊緊地抿住嘴唇,一言不發。
而此時的蓉鸞卻是越說越是理直氣壯、氣勢洶洶,她毫不猶